谢玉萝这时也听到了动静,站在二楼的窗台上朝下看,远远地,就看到两个衣着红衣的男女拉扯在一起,旁边有个衣着寒酸的跟书生似的男子,拉扯着梁漫儿的袖子,边哭边诉。
“漫儿,你说过会跟我在一起的,你忘记了咱们的海誓山盟了吗?我没考上举人,难道你就不要我了吗?漫儿,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为了荣华富贵,忘记我们许下的誓言!”曾本昌哭诉个不停,又是恨又是气,仔细看,他的眼眸里还有深深的不舍!
这一副表情,将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深爱和气恼表演地淋漓尽致,谁在场看到不怀疑这人与梁漫儿的关系!
梁漫儿也是气得很了,回头狠狠地扇了曾本昌一巴掌:“你胡说,我认都不认得你,我怎么会跟你海誓山盟!”
曾本昌:“漫儿,你好狠的心啊!你怎能不认我!我那么爱你。”
李子松用力去掰开梁漫儿的手,他已经气得连都变形了,“松手。”
“相公,我真的不认识他!”梁漫儿哪里比得过李子松的力气,被他一把扯开,狠狠地推倒在地,曾本昌只顾着哭嚎:“漫儿,你怎么能不认我呢,漫儿啊。你不能嫌贫爱富啊!”
三个人,吼的吼,叫的叫,哭的哭,闹的闹,好好的异常一场婚礼俨然成了一场闹剧,李子松翻身上马就走,那些迎亲的人见状,也都跟着李子松离开了。到最后,就只剩下梁漫儿带来的几个人,几个箱子,守着一身红衣孤苦伶仃的梁漫儿不知所措。
而曾本昌见状,哭嚎:“漫儿,既然你这么狠心,一心嫌贫爱富,好,那之前的誓言就此作罢,咱们从此山水不相逢,既不认,那就忘了吧。我祝你幸福!”说完,也隐入了人群里头,不见了。
梁漫儿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来迎亲的相公把自己丢在路上,自己走了,她穿着大红嫁衣沦为周围人的笑柄,大婚当日被新郎丢在路上,她这一辈子就完蛋了!
梁漫儿心里头又害怕有委屈,一个气接不上来,直接在大街上晕了。她带来的几个人也都慌了,围着她急的团团转。
曾本昌得意洋洋地挤出人群, 一路鬼鬼祟祟地小跑进了弯弯绕绕的巷子里,确定没有人跟着自己,他的动作这才慢了下来,大摇大摆地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巷子里,停住了。
巷子另外一边走出来一个人,曾本昌走了过去,得意地道:“怎么样,我刚才的表演还可以吧?”
对面的人回答:“你做的非常好。”
“那梁漫儿这一辈子都别想嫁出去了。”曾本昌呵呵地笑,朝对面伸出手:“给钱吧!”
对面拿出了一袋子银子给了曾本昌:“赶快离开京城,不要让人找到你。”
曾本昌掂量了下手里头的银子,银子符合他的预期,放进了怀里,说道:“你就放心吧,我这一年都不会回京城的,没人找的到我!”
他拿了银子,转头就出了巷子,消失不见了。
而给他银子的那个人,这时取下了头上的帷帽,露出一张看起来有些熟悉的脸,她拿着那块绣着漫儿两个字的帕子,得意地笑,收进袖口,就要离开。
“昌嬷嬷,好久不见。”
昌嬷嬷身子一僵,顿住了,机械地回头,就见一个女子巧笑嫣然地站在自己的对面,昌嬷嬷也跟着一笑,僵硬地回道:“萧夫人。”
谢玉萝上前几步,笑着说道:“这么巧,在这里碰到昌嬷嬷,黄夫人也在吗?”
昌嬷嬷跟在黄大夫人身边多少年了,她怎么会不知道谢玉萝出现在这里非同小可,这边的巷子僻静,大都是一些破败的房子,住在这里的,除了一些街上的乞丐和一些穷人,谢玉萝这个吏部左侍郎的夫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
昌嬷嬷心中大骇,难道她是跟着曾本昌过来的?
怎么可能,她都已经定了这么隐蔽的地方了。
谢玉萝看到对面的人脸色陡然一变,知道她知道自己什么都知道的,也不跟她卖关子,直接了当地说道:“昌嬷嬷在这里跟人会面啊?那个字称是梁小姐心上人的曾本昌,怎么,跟昌嬷嬷认识?”
“什么曾本昌,我不认识。”昌嬷嬷一口否认,声音尖利不耐烦,“奴婢是奉我家夫人之命出来办事的,事情办就完奴婢要回去复命了,萧夫人,奴婢告辞了!”
“诶,奉黄夫人的命啊?”谢玉萝显然不想她走:“哦,难道黄夫人也认识梁小姐的心上人?今儿个梁小姐大喜之日,黄夫人在这里偷偷地见曾本昌,是什么意思啊?”
“我说了我们不认识什么曾本昌!”昌嬷嬷气急,几乎是吼了出来。
反正曾本昌已经跑了,谢玉萝还能抓着他不成。
谢玉萝被她吼了一嗓子,也不恼,呵呵笑道:“咦,那就奇怪了,刚才来的路上,曾本昌可是说刚才他跟嬷嬷你见过面的呀,而且,嬷嬷还给了他一大包银子呢!”
“他已经走了,你怎么会见过他!”昌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