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府走水的事情很快很多人都知道了,还有人直接一纸状子弹劾萧钰。
因为走水后是五城兵马司去救的火,萧钰当时站在火场外头,那淡漠冷酷的模样,仿佛烧的不是他家。
不少的人都看到了他那不合常理的表情,于是大家大胆的推测,这火来的蹊跷,于是,第二日就有御史弹劾萧钰不爱惜朝廷赏赐,任由火灾蔓延。
胆子大的甚至在想,这把火会不会是萧钰自己放的,虽然这样大胆猜测,但是没人敢提,提了没证据,自己也捞不到半点好处,可是,萧钰不爱惜朝廷赏赐那可是一告一个准啊,萧府这座宅邸是今上赏赐的,你就看着火起来,一点悲伤担心的表情都没有,那就是不爱惜赏赐。
今上赏赐的东西,任其烧毁,这罪过,谁担当的起啊!
萧钰上朝的时候,就听见御史提起了自己的名字,字字珠玑,句句泣血,那愤慨悲壮的没有,仿佛萧钰烧的是他家。
“皇上,萧大人任由火势蔓延,对您的赏赐如此的冷漠,难道萧大人是不满意今上赏赐的宅邸吗?”御史悲愤莫名,指着萧钰的鼻子质问道。
大殿之上安静了。
对能进大越朝堂当官的那是人中翘楚,能进朝堂大殿上朝的,那是翘楚中的翘楚,如今当了官,有固定的收入来源,甚至还有下级下属时
不时的孝敬,这大殿上头站着的人,没几个是靠景宣帝发的那点俸禄过日子的,明里暗里,他们购置的房产地产一处又一处,甚至还有比今上赏赐的府邸还要大还要奢华。
可那又怎样呢?
再好再奢华他们也不敢去住,只能住在今上赏赐给他们的宅邸里头,还要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小动可以,大动就要多想想了,为的就是不破坏这宅邸的原始样貌,不能被人抓住把柄,弹劾对今上不敬。
这么多年来,大家都惺惺相惜,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把今上赏赐的宅邸维护的好好的,就怕出错被御史弹劾,这么多年来,御史还从来没抓到过一只敢对宅邸动手的,哪怕属于天灾造成损坏的也没一起。
苍天不负有心人啊,终于抓到一只出头鸟了。
出头鸟出头了,御史不弹劾死他,怎么对得起自己言官的工作职责!
御史说的泣血泣泪,在场的人有幸灾乐祸的,也有真心实意替萧钰捏一把冷汗的。
今上的神情严肃,一如往常,看不清是怒还是喜:“萧爱卿,你有什么话说?”
烧了天家赏赐,可诛啊!
萧钰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出了列,他的身行高大却削瘦,站在雄伟恢弘的大殿之上,他又显得那么的渺小。
周围很安静,萧钰俯身一秉:“回
皇上的话,那一把火,是臣放的。”
话一出口,四下皆惊。
关心萧钰的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讨厌萧钰的人,脸色一个比一个好看。
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
说实话,会死啊!
萧钰是疯了不成,现在这个时候不想办法为自己开脱,竟然还把火是自己放的这样的实话说出来了。御史弹劾的都只是你不珍惜赏赐,现在要弹劾的,可就是你藐视皇恩了。
御史的脑子转的特别快,听完,立马又站了出来,大呼:“皇上,萧大人放火烧宅,藐视皇恩,藐视朝廷啊!”
很快就有人跟着御史附和:“亲手放火烧了自己的府邸,好大的胆子啊。这可是今上赏赐给你的宅子,你再不喜欢,你也不能放火烧啊。”
“看来萧大人对这宅子积怨颇深啊!”禹王似笑非笑地看着萧钰,深沉地下了结论,“若是不喜欢,直接言明今上即可,何必要对宅子动手,一来藐视皇恩,二来,若是昨夜有风的话,风起,牵连了隔壁的宅子,这火可就没那么好扑了!”
“就是,萧大人好大的胆子!”有人附和禹王的话:“就连今上的赏赐也敢烧,赶明儿你是不是还要把金銮殿给烧了?”
常守农不相信自己的徒弟会这样莽撞,连忙站了出来
,“皇上,萧大人肯定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还希望皇上明察!”
“常大人,这可是他亲口说的,自己放火烧的,我们可没有诬赖他啊!”禹王笑道:“常大人可不能因为他是你的徒弟就偏心啊,这可是金銮殿,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常守农想说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傻,就算自己放的火你实话实说干什么,可他没敢说,现在就只能指望萧钰能给自己开脱了,:“萧大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实话实说,皇上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萧钰抬头,感激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恩师,然后跪地,“臣,没有难言之隐。”
常守农:“……”这孩子,实诚啊。
禹王:“……”傻子他娘给傻子开门,傻到家了。
“皇上,既然萧大人已经亲口承认这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