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钰……”温静安声音变得低沉又委屈,双眼含泪望着萧钰,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白兔,柔弱又可爱。
可萧钰却看都不看温静安,冷冷地刚要说话,就听到外头一个声音在喊:“阿钰,你醒了没?跟我去喝早茶。”
萧钰抬眼,走进来一个身形高挑的男子,一身锦衣华服,英气勃发。
“哥。”温静安柔柔地喊道。
萧钰眉头紧皱,认出了来人,温俊倧。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为何现在?
“静安,阿钰,你们怎起的这么早?今日休沐,难道你们小夫妻两个另有安排?”温俊倧不怀好意地笑,看向温静安和萧钰的眼神,让萧钰极其的不舒服。
小夫妻?
萧钰听到这三个字,心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这地上是摔碎什么东西了吗?什么味道?”温俊倧看着地上的碎掉的瓷片,一旁的木知连忙解释:“回公子的话,这是小姐一大早起来给姑爷熬的醒酒汤,都怪奴婢,奴婢刚被绊了一跤,摔碎了。”
温俊倧浑不在意:“碎了再熬一碗,下回可要小心些,小姐一番心意,都被你糟蹋了。”
“都是奴婢的错。”
温俊倧笑笑,挥手让木知下去了。
而此刻震惊到天际的萧钰,脑子突然一疼,不属于他的经历一股脑儿的向他的脑海冲了进去。
“你个没用的东西,这回你要再考不上,我们就和离。不行,你先写好和离书,没考上我就走,考上了就作废。”
萧子轩得了重病,他好不容易凑到看病的钱,却被谢玉萝给卷走不知所踪,导致子轩没钱看病,早夭了。子梦被谢玉萝卖去了青楼,忍受不了青楼非人的折磨,跳楼人摔了个粉身碎骨。
他从此孑然一身,孤苦无依,直到遇到了温静安。
温家人给他找了常守农当授业恩师,他发奋图强,刻苦读书,后来,他连中三元,功成名就,一朝踏入金銮殿,从此权势伴身来。
而他,与温静安也定了亲,温家,也举家离开了晋昌府,到了京城久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有这些记忆?
他与温静安定亲?那阿萝呢?阿萝去哪里了?
萧钰接受不了,许久都不能平静。他望着眼前热络聊着的温家兄妹,不敢开口问阿萝的下落。
“阿钰,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是不是昨夜的
酒还没有醒?要不你在回去躺一会。”温静安心疼地上前去扶萧钰。
萧钰忙往后退两步,多开了温静安的触碰,“我估计是酒还没有醒,我再躺会。”
温俊倧和温静安对萧钰的躲闪并不意外,温俊倧:“那你好好休息吧,反正今日也是休沐日,你休息好了,我们再去喝酒,不醉不归。”
“哥。”温静安一听,气得跺脚:“阿钰这酒还没有醒呢,你又让他去喝,身体哪里受得了。”
“我说静安,你还没过门呢,就只认相公不认我这个哥哥了?”温俊倧揶揄道:“我可真够可怜的,连亲妹妹都嫌弃我了。”
温静安被打趣,脸都红了:“哥,你就会打趣我。我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咱也不闹了,我们走吧,别打扰阿钰休息。”温俊倧说说笑笑着走出去了。温静安在后头,红着脸走到萧钰跟前,仰头一脸的崇拜和温柔:“阿钰,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院子里,你有事就喊我。”
萧钰不知道自己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做何种表情回应温静安,只能顺应自己的本心,无视温静安的话,自顾自地躺在床上,面朝里躺着。
温
静安望着萧钰坚挺的背,咬了咬唇,随后走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萧钰坐了起来,木然地扫视了屋中一圈。
陌生的环境,熟悉的人,陌生的经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人冷静下来之后,萧钰也就接受了这离奇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将脑海中的记忆重新梳理了一遍,确定这一切,在他写下和离书,没考上秀才,谢玉萝离开,就与自己真实经历背道而驰了。
温家依旧富甲一方,如今温俊倧考上举人,授了官职,年轻俊朗又才华横溢,家中又家财万贯,成了多少京城世家大族争相联姻的香馍馍。
而他,与温静安定了亲。
如今的他,正在京城为官,不久的将来,也将与温静安拜堂成亲。
花娘、郭兴、郭淮、仙居楼、揽月楼、长乐西楼在他的记忆中不复存在,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子轩子梦死了,阿萝不知所踪。
一切都变了。
萧钰无法接受。
而他,现在能信谁呢?直到听松听荷两个名字闯进他脑海中,萧钰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两个人。
听松听荷是他拜了常守农为师之后,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