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爷经常带着袁夫人来店铺里头看生意,有时候他们也招呼客人,我也跟他们熟悉些。”
“我也是,他们都是善良温柔的主子,从不打骂我们,有时候还会给我们买点心糖果,让我们带回家哄弟弟妹妹。”绣娘回忆道。
“那他们身体可有隐疾?”萧钰觉得,两人突然犯病,肯定是有隐疾的,若是能朝隐疾这方向查找,说不定能找到些什么蛛丝马迹。
二人对视一眼,茫然的很,然后摇摇头,伙计道:“没有,我确定没有,老爷夫人身子骨好的很,他们每回到铺子里来,都是自己走过来的,连马车都不坐,而且从来没听说他们吃药看大夫什么的。”
“我也没听夫人说起过。”绣娘也摇头:“他们身体都好好的,那个病,就是来的太迅速了。我还记得他们发病的那前一段时间,老爷夫人还日日来店里呢,看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哪里像是生病了。”
“对,我也记得。两个人都好好的,健康的很。就好端端的,说生病就生病了。”伙计也附和道。
这病来的蹊跷,在生病之前人都是好好的!
萧钰得了这个讯息,没有再追问这二人的事情,而是转头问起了袁子坤:“那你们家公子呢?也经常去布坊吗?”
伙计摇摇头:“公子不常来,他要考功名,总是在家里读书,很少去布坊的。”
绣娘脱口而出,“我在的那两年,袁公子去过布坊十三次。”
萧钰看了那绣娘一眼,若有所思,两年,十三次,她记得很清楚!
他又继续问这两个人:“你们可还记得袁公子的模样?”
伙计点点头又摇摇头:“记是记得一点,不过也不太清楚了。”
而一旁的绣娘则是沉默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可碍于旁边有人在场,她最终还是把话噎了回去,萧钰看了她两眼,并没有继续追问。
萧钰又问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并没有得到实质性的线索,于是便
一人给了五两银子,让郭淮送二人回去。
“你先送这位小哥回去吧,等会再来送这位姑娘。”
郭淮有些奇怪,本来两个人都可以一路送回去的,怎么先送一个后送一个,不过他没问,萧钰这样做自然有他这样做的理由。
小哥先走了,厢房里就只剩下萧钰和那位绣娘。
萧钰见她面前的茶盏空了,便又在里头续上了大半杯,“姑娘有话说?”
绣娘猛地抬头,神情有些慌乱,“没,没有。”
萧钰笑道:“你应该记得袁公子的样貌吧,刚才那位小哥在这里,你不方便说,现在人已经走了,你可以说了。”
绣娘依然摇头:“我不记得了,这么多年了。”
萧钰放下茶壶,拿起了面前的茶盏,红得通透的茶香气扑鼻,这种红茶,越成越香,就好比坚固的友情,也是越成越香。
“这茶很好喝,姑娘不妨多喝几杯。”萧钰并未反驳那位绣娘的话,而是提醒她喝茶:“这是红茶,我夫人存的私房茶,她特别爱喝红茶,说是有美容养颜的功效。”
绣娘端起茶杯喝了,茶盏很小,轻轻地抿上两口,一盏茶就见了底,萧钰又给她续上了一杯,又一杯。
直到红茶都泡淡了,郭淮还没有回来,而萧钰,还打算继续泡下一壶,而他这回手没歇着,嘴也没歇着,边煮茶边道:“这茶与人是一样的,越成越香。我与子坤曾是多年旧友,我们二人曾有过一段同生共死的回忆,让人难忘,我也认定,他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我来京城之后,就一直在寻找他的下落,可偏偏事与愿违,我找不到他,就连他之前生活过的痕迹都找不到。姑娘,你也该知道,一个活得好好的人,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生活轨迹都给涂抹的干干净净呢?除非……”
绣娘一愣,脱口而出:“除非什么?”
“除非,他遇到了他也无法摆平的事情,只能用销声匿迹这出戏码,来掩盖他的痕迹。可你曾为
他的家仆,主子有难,你就没想过,要帮他一把嘛?”
绣娘看着萧钰,萧钰说话不疾不徐,神情淡淡,平缓而安宁,那绣娘突然就道:“我记得袁公子的长相,深深地,记在这里。”那绣娘指着自己的胸口,说话间,一行清泪不由自主地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刚才不敢说,是因为还有外人在,我还没有定亲了,家中也还有未定亲的妹妹,为了我们姑娘家的名声,实在是不敢乱说,也不能让人知道,我曾经,曾经厚颜无耻地喜欢过一个人!”
萧钰递给那绣娘一块洁白无瑕的帕子,又给她斟了一盏茶:“我愿洗耳恭听。”
“我家境不好,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送我去绣房当杂役,我从七岁进绣坊,什么事儿都干,吃苦耐劳,勤勤恳恳,不过我不想当一辈子打杂的,于是我在十岁那年,开始偷偷地捡地上的破布学刺绣,也算是我天赋好,竟然让我入了门,后来绣坊见我有天赋,便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