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静如斯。
漆黑的屋子里,还能传来人的急促的喘息声,以及压低了音量的呻吟。
萧钰觉得此刻,他便是死了,这辈子也值得了。
他心满意足,抱着沈玉萝就是不撒手,吻着她的唇和鬓角,“阿萝,辛苦你了。”
“这哪里能叫辛苦。”沈玉萝抱着萧钰的腰,躺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在黑夜中,用彼此的温度去温暖对方:“我甘之如饴。”
“阿萝……”萧钰摩挲着沈玉萝的背,像是哄孩子一样,一下又一下,他微微闭着双眼,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悸动,他又像是不满足似的,在沈玉萝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下次再来一回,好不好?我好喜欢你这个样子。”
沈玉萝臊红了脸,窝在萧钰的怀里,半晌才回应一句:“羞死人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可能只是她爱萧钰,不舍得他忍得那么辛苦。
萧钰也跟着笑,动作越发地轻柔,两个人平复下了心情之后,这才把这一个多月未见,彼此没有说过的话都说了出来。
“阿钰,我跟娘刚到京城,就听到有群孩子唱童谣。”最终还是把事情说到了回京城的见闻之上,沈玉萝一面说一面问萧钰:“这童谣,是不是你散布出去的?”
果然,夫妻一条心,知萧钰者,莫沈玉萝也。
萧钰就笑:“猜出来了?”
果然如沈玉萝所料,真是萧钰自己散布出去的。
“你是不知道娘有多生气,说那人
嘴里生了浓疮,要秉名今上,挖了那人的浓疮。我见那些孩子唱得那么起劲,却没人来阻止,我就猜,这会不会是你让人传出去。”
毕竟,在京城里,有不少人妒忌萧钰,以前妒忌还能挖坑陷害,可是现在,萧钰不仅是状元郎,而且还是今上外甥女婿,这一层关系,一些恨萧钰的人,恨得真是要把后槽牙给咬碎了,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说我乞讨的那个人,我找到了,他也是被人收买了。我也收买了他,还把这歌谣让他传出去,顺便,帮我把那收买他的那个人,抓出来。那个人还挺稳妥,这么久了,一直都没有找过那乞丐。”萧钰冷笑。
“那咱们就一直等吗?若是那人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一直不出现呢?”沈玉萝问道。
萧钰笑笑:“那也不用怕。他们怎么议论,我都不在乎。谁说乞丐就不能做状元的?每个人都有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沈玉萝抬起头来,惊喜地看着萧钰:“阿钰,你已经有打算了,是不是?”
萧钰笑笑不语,躺进了被褥里,他就喜欢搂着沈玉萝睡觉,她不在的日子里,他连睡觉都不安稳,现在好了,媳妇回来,他能睡个好觉了。
“天色不早了,咱们先睡吧。其他的事,明天再告诉你。”萧钰在沈玉萝额头印上一个吻,那吻像是有魔力似的,沈玉萝粘着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日,等沈玉萝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听到她醒了,长公主率先走了进来:“阿萝
,睡好了吧?先吃点东西,然后就跟娘回家。”
“听荷,我和老爷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沈玉萝问。
听荷摇头:“公主不让奴婢收拾。”
长公主笑道:“收拾什么,公主府里头都有,衣裳和被褥一应生活上的用具我昨夜就吩咐人下去置办了,你和阿钰的东西都不要动,到时候你想在哪边休息,都方便,你就带着听荷丫头就行了,什么都不用准备。阿钰也是一样,想去我那边就去我那边,想回来就回来,方便的很。”
“娘啊,你对我可真是太好了。”沈玉萝扑进长公主的怀里,笑得花枝招展。
“傻孩子,尽说傻话,娘不对你,对谁好。”长公主笑着点点沈玉萝的头,然后将人搂在怀里,就好像她还是个三四岁的孩童一样:“娘的心肝宝贝。”
沈玉萝吃过了早饭就跟着长公主回了长公主府,这一路过去,还是听到不少的孩子唱童谣,长公主脸色依然难看得很。
前头的路被堵住了,一群人站在布告前,一个个眉飞色舞盯着告示,更有甚者,竟然欢呼雀跃。
长公主让荃嬷嬷下去看,荃嬷嬷好一会儿才过来了,一脸欣喜:“公主,小郡主,出大事了,大喜事。”
“什么事?”
荃嬷嬷将自己从告示上看到的内容复述了出来:“今上下了旨意,从即日开始,凡年满六周岁没有进私塾读书的孩童,无论男女,哪怕是街上行乞的乞丐,只要满了六周岁,就可以送到城里的爱民
学馆读书,束脩都不用交。从明年开始,天下全部效仿之。”
沈玉萝听完,眸光闪过一丝光芒。
长公主听完拍手称好,“让穷人家的孩子能读书,我大越的能人也必将越来越多。能提出这项提议的人,也是个不一般的人物。”
沈玉萝没说话,望着车窗外那些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