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穿着拖鞋睡衣，披散着头发就下来了，她在梁月身边坐下，并不急着问梁月找她有什么事，而是拿着火腿逗小猫。
梁月也不着急，看到小猫吃干净了还把包装袋都舔了个遍之后才悠悠开口：“你和顾成林在一起多久了？”
陆晓觉得梁月能找她不是为了梁岐就是为了顾成林，所以也没有惊讶。
只是提起顾成林，陆晓总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陆晓看着吃饱了就窜进花坛里的猫想着自己该从哪开始讲。
“我们初中就认识了，但是在高中确定关系的，一直到现在。”
一句话勾起了陆晓无限的回忆，是操场上她和顾成林肩并肩散步；是两个人的照片一起出现在荣誉墙上；是每次老师警告他们不要早恋的时候他们会偷偷看向对方。
那个时候的顾成林还像火一样炽热，可以燃烧一切忧郁。
“十年了，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梁月假装惊讶并问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陆晓确实没想到梁月一开口就会问这些，她以为梁月多少对顾成林有点心思，这次来是打探一下敌情。
梁月看见陆晓温和的表情出现了裂缝，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陆晓曾经确实想过未来，不过最近她觉得可能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陆晓，十年了，你还喜欢他吗？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心动的感觉吗，现在见到顾成林又是什么感觉呢？”梁月没有提顾成林现在怎么样，她只想让陆晓仔细想一想。
这十年他们的感情就一点没变吗？
陆晓回答得很认真：“当然和最开始不一样了，但这是人之常情啊！”
陆晓觉得他们之间不同于十年前的激情和冲动，现在是深思熟虑之后依然选择了对方。
好好好，你小子油盐不进。梁月想着得换一种方式。
“那你们之间的矛盾呢，解决了吗？”梁月略加思索觉得这个问题比较致命。
陆晓听了这个问题又是一愣，梁月总是从一些稀奇的角度切入。
矛盾？是顾成林平衡的工作和生活，还是他总是大条感知不到自己的心思？
陆晓想了想说：“两个人相处总会有矛盾的。”
梁月沉默了，她没有一点办法，她看着路灯下飞舞的昆虫叹了一口气。
“有一段时间我哥特别忙，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我当时要中考，但他每天晚上会抽出时间跟我吃饭陪我说说话，虽然每天晚上时间都不固定，有的时候我会等到半夜。”
“我哥身边没什么异性，他也不了解女人但只要我一撇嘴他就知道我要干嘛。”
梁月晃着腿回忆着这些原主的记忆，她看着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陆晓说：“其实我哥做这些并不是他的义务，但是他愿意为我花这些心思，他觉得我配得上他的心思。”
句句不提顾成林，句句不离顾成林。
效果显著，立马引起了陆晓默默在心里那顾成林做对比。
那些顾成林抽不出来的时间，那些他说自己不懂的借口，那些他为了别的事情放下陆晓的时刻。
看陆晓越来越低的头，梁月知道这次终于有效果了。
“顾成林会主动接我，会为我开车门，帮我拎包，等我补妆，帮我整理餐具。”梁月顿了顿，偷偷看了看陆晓的表情，虽然这些事情有的是她自己编的，但看陆晓越来越凝重的脸色她知道自己编对了。
“我知道你是她女朋友，顾成林对我做过的事情曾经也对你做过，但我想知道的是，这个曾经已经多久之前了？”梁月看了看陆晓的表情继续往伤口上撒盐。
“你还顾成林相互喜欢过，可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十七岁的陆晓喜欢十七岁的顾成林。”
“现在陆晓二十七了，但陆晓喜欢的还是十七岁的顾成林不是吗？”
“十年，你们都变了，你有注意过自己和顾成林都变成什么样了吗？”
“二十七岁的顾成林和十七岁的顾成林还是一个人吗？”
回应梁月的只有沉默，陆晓像是陷进了回忆里。
曾经他们都有相同的目标，他们要成绩要考相同的学校，他们彼此帮助，都是彼此学习的目标。
现在的顾成林要事业，要钱，要地位，这些陆晓都帮不上他，顾成林的事情被别的人和事占满了。
陆晓从回忆里抬起头，就看见梁月拿出手机，开始播放音频。
当陆晓听到顾成林的声音的时候她的心已经凉了。
当她听到顾成林说“她已经是过去式了，未来我只爱你”的时候全身发抖。
十年已经改变一个人太多了，顾成林已经不是那个连表白都会脸红的少年了。“喜欢”两个字在顾成林心里可能已经一文不值了。
突然间顾成林在陆晓心里变得面目模糊了。
那个眼神炽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