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埃文基人的篝火会渐渐结束。
但那些人喝了太多酒,玩的太疯,大多没有坚持回到蒙古包里,便就地倒下,三三两两的抱成一团呼呼大睡了。
好在尚有数个火堆没有熄灭,余温仍在,白日里埃文基人准备时也做了挺多挡风的毛毡,能驱散这夜间的寒冷,不至于将人冻着。
不知不觉的,一切归于寂静。
不远处,沈离和印东故也仍在坡后。
印东故始终没有起来过,就那么让沈离靠着他睡觉,他低头专注的望着她,不知道带点饭。仅在此期间有挪了挪换了个位置和姿势,既给沈离挡风,也让她睡的更舒服些。
突然间!
远方有光亮出现!
没多久,随之出现了汽车的引擎声!不止一辆!
印东故似乎也注意到了,抬头淡淡的看去。
只见远处地平线有足足五六辆装甲车映入眼帘,正疾速驰骋,很快就靠近。
他摸出早就准备好的手电筒打开,用光亮示意他们。
那几辆车果然也往他这边开来,在靠近他时减速,最终停在了几米外,激起满地灰尘。
车门齐刷刷打开,下来近二十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
与为首的那人长的比较端正,戴着副黑框眼镜,身量瘦削,却也文质彬彬。
如果沈离此时睁眼看一看,就会认出那正是禁区里他们一直在找的白天冬!
白天冬快步朝印东故而来,面上是出乎意料的尊敬。
到印东故面前,他竟是低头站定,道:“主子!”
身后的人一同跟着低头,敬声叫道:“主子!”
印东故微微拧眉,看了眼怀中靠着的沈离,好在没有被吵醒。
“小声点。”
他不冷不淡的开口,动作极轻的将沈离推开,让她躺在地上。
想了想,他又脱下身上的外套给她盖着。
白天冬微微抬头,看到印东故的举动,他忍不住道:“主子,她就是沈离。可她跟您说的一旦都不一样!您要我们离她远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对她客气些,不要伤到她,她可是分毫丢没对我们手下留情过!她……当真是您的旧识吗?”
话音方落便见印东故倏然回头看来,目光极厉。
白天冬心口一颤。
后面的人更是油然而生出畏意,将脑袋低的不能更低了,恨不能原地小时似的。
“……主子,您生气,属下也要说。”
白天冬强自镇定道:“到目前为止,她坏了我们多少大事,您不是不知道啊!要不是她,我们的大计早就能成了,青鸾也不会重伤至今未恢复,我们的行事也暴露于公众眼下,不得不躲躲藏藏的!如此大仇,难道您要算了吗?”
“主子,再容沈离下去,我们怕是真要失败了!不如趁她此时没有还手之力,将她……”
他硬着头皮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她是陈仲文的徒弟,熟知封印之地,肯定也懂得那里的封印之法。只要她不在了,这世上便再无人能封印那里,也就没人能再阻止我们了!”
“主子,您筹谋那么多年,何苦要为了一个……看上去压根不记得您的人耽误……”
这话都没有说完,白天冬眼前突然黑影一闪,他尚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踹飞了出去!
直接撞倒不少人,重重摔在地上,带起数声闷呼!
白天冬本人更是吐出一口黑血,艰难的抬头,余光瞥见印东故脸色阴沉难看,如看死人般看着他,目光冷冰冰的。
印东故抬手。
不好的记忆瞬间浮现心头,白天冬大骇,不顾身体上的剧痛,立即爬起来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主子息怒!属下只是为您着想,绝无二心!”
其他人看呆了,赶紧跟着磕头求饶。
印东故却没放过他们,手用力一攥。
下一刻,包括白天冬在内的众人突然被一阵钻心蚀骨的钝痛淹没,脑袋也快要被撑爆剧痛,瞬间失力倒下,哀嚎痛呼声连片。
“聒噪。”印东故看了眼后面的沈离说。
白天冬等人登时不敢再出声,死死咬着嘴巴,在地上翻滚,很快疼的在身上抓出数道血痕,嘴唇也被咬破流出血。有撑不住的当场的就想以头抢地,死了算了。
好在这时,印东故收手了。
白天冬等人如蒙大赦,疼痛如潮水般散去,他们浑身冷汗的躺在地上,许久都没起得来。
忽然,眼前有黑影笼罩。
白天冬心头一跳,微微抬眼,对上上方投下的如撒旦般的阴沉眼神。
“下次再让我知道你有方才的想法,你就去底下陪朱虎好了。想来,他会很高兴见到你。”印东故淡淡说道。
白天冬心沉了下去。
外界皆知禁区有四大护法,白龙、青鸾、玄武、朱虎,个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莫测,行踪不定。
然而,很早之前就只剩三个了。
——朱虎被主子抹杀了。
其实他们四人的职责不一样,所领命主子要做的事也不一样,而且彼此间不知情。比如他们很少见朱虎,只知道他秘密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