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和傅应寒方才思定,事已至此,也只能先将这些事公之于众了。 尽管说了之后,赵从岳可能会倒打一耙,但目前的情况对他们来说已经不利了,也不会再不利到哪儿去,说了后也能挽回点。 便是没有人信,也会埋下颗怀疑的种子,事后总会有人去查。 终于一来,即便没有人站在他们这边,也不会有太多人再信了赵从岳的话,只会对两边都保持警惕。 他们也不必担心赵从岳趁机拉拢太多人。 饶是如此,沈离对于自己居然在今晚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摆了一道还是很不悦。她漆黑眉眼冷恹恹的注视着得意的赵从岳,嘴角弧度越发泛冷。 果不其然,在场的人听到傅应寒说的话后都是一怔,看赵从岳的目光惊疑起来。 赵从岳道:“傅理事可不要乱说,这些事与赵某有何关系?赵某素来只一心一意在禁区做事,从未触及过这些。倒是傅理事和沈四当家两位,都已经证明二位所说之人并非是赵某了,二位却还往赵某身上泼这些脏水,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你说过分就过分吧。” 沈离也照葫芦画瓢,轻飘飘的开口:“我们污蔑你们,对我们来说有什么好处吗?再说我们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所见所闻,正常人不是该先质疑这些是真的假的吗?怎么你反倒先强调与自己无关?” 她说着,上前一步,直视着赵从岳。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也知道那些事?” “禁区不参与外界,却连那么隐秘的事都知道,还真是玩出一手另类的与世隔绝啊。” “噗——” 古池没忍住嘲笑出声。 赵从岳阴沉沉的盯着沈离。 但下一刻,他的视线就被傅应寒上前挡住。 傅应寒直接冷冷开口:“赵局长注意点自己的眼睛,傅某醋性大,不喜欢别人那么看傅某的未婚妻。再露出那种眼神,你说我要是挖了你的眼睛,禁区会为你开罪我吗?” 话落,气氛陡然一变,剑拔弩张起来! 赵从岳硬让自己露出个假笑,然而沈离却没再给他开口的机会。 “既然大家知道我是谁,那也知道,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却还有个制香的爱好。在下不才,制香勉强当得业内第一,名号‘浮生’倒也有颇多人知道。” 周围人一愣,随即看沈离的眼神骤亮。 赵从岳想到什么,脸色微变。 “其实,我也不是第一次接触禁区的人了。两个月前,禁区的人还特地找到华国,威胁与我合作的拍卖行,必须要拿到我做的香。” 沈离定定的看着赵从岳,“当时我还奇怪,禁区的人为什么突然找我。现在我倒是明白了,因为我制香的水平足够厉害,业内没有多少人能达到我这样的水平。就算有,他们也没有我的年龄。而你们想要的东西,他们或许没有足够的时间钻研够,我却有。” “然而,我已许久不露面,所以你们才不惜自降身价去威胁一个小拍卖行,也要亲自看到我制出的香,确定我还在。” 说到这儿,沈离难得笑了声,不紧不慢的问:“很巧的是,我历经波折,查到一个消息。如今市面上流通的那些害人丹药,传说中的顶级禁香‘般若’,就可以解毒。只是现在没有人能够做的出。赵先生,如果我真的误会了你们,那你应该也能当众立下保证,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找我做钻研这种香的吧?” 赵从岳面上的和缓瞬间消失。 傅应寒偏头看了眼沈离,低低笑了声,笑赵从岳的作茧自缚。 他否认的太彻底,以至于从此刻起,他再没有光明正大拿到“般若”香的机会。哪怕他用个好奇的理由,或者不忍那些人受丹药折磨而请沈离出手,都会被怀疑。 而且,双方的身份已经挑明,他们也确定一直以来的幕后之人就是以赵从岳为代表的禁区,那赵从岳等人知不知道“般若”能解丹药,已经不重要了,反正都没法再轻易拿到。 不知道更好,现在告诉他们,更能气死他们! 赵从岳咬牙,试图挽回:“沈四当家,你这样说就不好了吧。要是真有那么多无辜受害之人,我禁区要是不……” “那些人,关你们什么事?你们不是自诩不掺和外界的事吗?而且我又做不出‘般若’香,你这么说是想道德绑架我逼我做吗?原来你们是这样的人啊。可你们为什么不心善的去找其他制香师?” 沈离真诚的发问,“我再怎么样也才十九岁,哪里就比得上那些前辈了?赵先生,你可别乱给我戴高帽子。我相信那些前辈只要联合起来共同钻研,绝对是比我一个黄毛丫头厉害的。难不成,你觉得除了我之外的人都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