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被紫重霜日夜不停地看护,紫重霜看着目光呆滞的雷雨,心中叹息不已,好好一个修炼天骄,如今变成一个浑吃等死的痴呆之人,问他什么都不会回答,眼光涣散。白天还好,只是呆呆地在一个地方,不爱动弹,也不说话,更不吵闹,该吃吃,该喝喝,还好还知道自己吃喝拉撒,让紫重霜也省心了不少。昨天晚上,紫重霜一晚上没有睡觉,守着恶梦连连的雷雨,为他擦去盗汗,喂他喝些茶水压压惊吓。雷雨为了不被梦魇折磨,他就睁着眼睛不睡觉,整宿都不睡。紫重霜见状,自己也不敢去睡,这样一夜下来,她就消瘦了许多,还有了黑眼圈。 照顾雷雨的紫重霜都身心俱疲,苦不堪言,比与魔兵打仗都要累,主要是累心。而当事人雷雨却浑然不知,没有一丁点儿觉悟。雷雨他现在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看人或其他东西都是重影,根本看不真切,认不得人。听人说话的声音也象是遥远的地方飘过来一样,也不辩声音来源,连是谁说出来的也分辨不出来。 白天,他脑中不停出现那两个抽旱烟的庄稼汉拿着张着黑洞洞的口袋的麻袋要来套他的两人。晚上,在睡梦之中,他仿佛来到了一个完全漆黑的空间。自己正愣神之际,突然耳边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你很不错,是这么多年来能量最精纯的,很好,法则之力也最为完整。恭喜你,有幸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随后黑暗中出现一双血红的双眼以及一张可以吞噬一切的大嘴,“什么!”自己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完全被黑暗吞噬… “啊~不要!”雷雨从噩梦中惊醒,他今晚已经记不清多少次做这个同样的梦了,梦中的白衣少年总有一股熟悉的感觉,每次在梦中以第三人称视角观看都觉得心悸,特别是最后被吞噬的时候,总感觉自己也一同被黑暗吞噬了…… “怎么啦?你又做恶梦啦?”一个遥远的女人的声音飘进雷雨耳中,这是谁在跟自己说话,她是谁,雷雨奋力睁开自己的眼,朦胧之中,灯光里是一张扭曲的女人的脸,他想问:“你是谁?”但是他张不开嘴来,嘴里只是“呜~呜 ~”地发出二声,他就无力地闭上了嘴。那人手里拿着一个汤匙,正在一口一口地喂着自己甘甜的茶水,茶水入口之后化为甘霖,滋润着他那空洞的灵魂。我这是在那,怎么自己什么都看不完整,他依稀听过盲人摸象的故事,现在就象盲人一样,只有零星的光线让自己分辨东西,自己的目光只有寸许范围,不能看到任何东西的全貌。心里什么都明白,但就是口不能言,目不能视远处。也失去逻辑推理能力和思维能力。自己好在能动,能跑,能吃能喝,除此之外,好象什么都不能够,不能够认人,不能够开口讲话,与人交流,不能够做自己想干的事情,因为自己失去了思维能力,现在尽管他困得睁不开眼,但他不能够去睡,一睡觉,那两个庄汉就要来套自己,那双血红的眼睛就会盯上自己,那张血盆大嘴就要来吞噬自己。也不知什么时辰,他终于没有能够熬住困意,只眯糊了一小会。他又来到一个黑得什么都不见,什么都没有的地方,除了无尽的黑暗之外,还是黑暗的虚空,“你来了,我们等你很久了。”一个遥远的声音自虚空之中飘来,似乎是在跟他自己说,似乎又不是跟他说,虚无的声音飘着,自己也无所依托地飘在虚空之中,“来,跟我来,快点跟上。”虚无的声音在引导自己仿佛要到另一个虚无空间,如同身处于浓雾之中,既没有距离感也没有了方向感,除了茫茫的黑暗之外还是黑暗,没有任何可以参照的实体,和落脚停歇的地方,也不存在有什么存在,他记得有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自己已经顿悟了?有佛性啦?他问着自己,现在是明白前面偈语的意境了。总之什么都是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色空空,空空色色的,就是这样飘着,无着无落地,那个声音也是时有时无的,自己的身体犹如飞?一般地任意飘着。。。“来了,请跟我来”那个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来,突然他灵光一现,感觉这个声音就是那两个要装他入麻袋的那两个庄汉的声音,是他们要诱自己进入虚空空间,不,我不能去死,他感觉这两个庄汉是用麻袋套他的灵魂,如果被他装入进了麻袋之中,自己就真的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不要。。。”他拼命地往回走,努力想挣脱黑暗的牵引,自己奋力地想找到回去的路,但这里除了黑暗就是无尽的黑暗,但他不停地告诫自己要回去,一定要回去,他的雪儿在家等着他回去。“来呀,孩子,我是你父亲雷忠厚,快跟我来”黑暗之中的声音不甘心地唤着他让自己跟上他的步伐,走向深遂的黑暗虚空,“不,我要回去,我的雪儿在等我回去。”他努力地想挣脱那个声音的诱惑,“我一定要活着回去,要活着回去,我不想魂游太虚。他的心在呼唤,在呐喊,终于,他象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似的,好象灵魂有了依托,不再那么地无力无助,他好象恢复了一点儿灵魂,他的灵魂停止了向虚空处飘去,而是他的灵魂又回来了一点点,尽管周围除了无尽的黑暗还是无尽的黑暗,但他的眼里,心里仿佛透着一丝丝亮光,牵引着的灵魂,不再那么毫无所依地,他的灵魂向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