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便总是很累。
偏偏妈妈的耳提面命在前,卫卯卯不得不过着一周五天打怪两天休息的日子。
结果都这样了,休息的时间还要被缩减……
“我不!我不!我不我不我不!”卫卯卯从床上滚到地上,在想继续往床上滚的时候被章诗兰一把抓住领口。
“妈妈和你好好说呢,你不要到处滚!”章诗兰吃力地按住小臭宝宝。
“我不听!”卫卯卯鼓着腮帮子扑腾,“说好的上学前一晚不下去睡,那不上学的前一晚可以睡啊!为什么不让我去!”
章诗兰气笑了:“你说为什么不让你去?你自己说,你每天要从那个洞下去几次?我就给你数数今天吧,上学之前一次,放学刚回家一次,吃晚饭前一次,吃完晚饭两次。现在
才七点,按平时你洗完澡还要去一次,今天得是六次是吧?我不给你算你下去睡的次数,就算你每天下去的这个,我给你算一天五次吧少算点。你这开学两周,下去了是不是有七十次了?我看还不止,我给你都少算了。”
“哼……”
被抓在床边的卫卯卯气气扭头,拒绝参与数学教学。
章诗兰倒也不在意,只捏了捏气成河豚的小胖脸,无奈道:“你下去了七十次,那么我问问你,言言上来了几次?”
手指捏着的小河豚,刷地一下放了气。
章诗兰知道,这小胖宝宝是听懂了,一下子又有些心疼,也不嫌人脏了,一把将崽掳上了床抱着拍了拍:“我知道你和言言是好朋友。但是言言六岁了,读小学了,她也需要独处的空间对吧。你下去找她玩,她肯定也愿意和你玩,喜欢和你玩。嗯……你明白妈妈的意思吗?就是你可以下去,但是不要那么多次,要给人家留点生活空间对吧。”
“我没有每次都玩……”卫卯卯撇开脸。
有时候她只是想去说句话,说完就走了!
“所以妈妈不是让你不要下去。你看你一天下去个嗯……一两次?也差不多了对不对?”章诗兰看着怀里蔫蔫的小胖宝宝有些心疼,甚至是有点后悔,于是生生地把一两天下去一次,改成了一天下去一两次。
怎么说呢,现在觉得有一点点难过,总比以后更难过要好。
言言看起来就是需要个人空间的孩子,她不上来也证明了这一点。就是有点……因为不舍得拒绝卯卯,所以一味接受高密度见面的感觉。章诗兰虽然观察看不觉得言言有什么勉强或者不喜欢卯卯这样做的感觉,但是……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会厌倦的吧。
当然,因为卯卯总下去,言言也没必要主动上来很多次。不说一天多少次吧,哪怕言言两天……三天?主动上来一次,她也不会提这个。事实上,章诗兰就没在这个家里看到过言言啊。
地板虽然打通了,但是如果不是两个人互相的奔赴……适度的距离,才能长久啊。
章诗兰操碎了心,想了一天又一天,才最终决定今天和小胖宝宝谈谈。可这么一谈啊,看着怀里蔫蔫的小胖宝宝,她这颗心啊,好像更碎了。
只无论是纠结的章诗兰,还是思考中的卫卯卯,都不知,门外有人来了又走……
端着雪梨水从小胖兔兔的卧室下来,重新回到自己卧室的程听言沉默着在椅子上坐下,开始了深刻的自我检讨。
不只是为了章诗兰口中上去的次数,更是……
程听言不是六岁,当然知道章诗兰不是想要求个次数上的来往平衡。作为一个妈妈,她看到的是自家孩子一次次捧出了心的无限热忱,是另一个孩子……
桌上的雪梨水,还带着温,旋出了轻轻的热乎气儿。
程听言站了起来,走到了衣柜边,看向那落地镜。
镜中,穿着青草色蒲公英花纹睡裙的,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不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
这是卯卯眼中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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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好朋友。
好朋友,该有来有往,该热忱对热情,该站在同等的位置,需要且被需要。
卯卯不缺养崽的人,自己本也不该以养崽的心态去接受那份真挚的可爱。
六岁的自己……程听言闭上眼,按住心口,幼年的记忆连带着她重生之前那几天的,都那么清晰。
她还能做到吗?最初的样子……
许久,当程听言端着雪梨水经过客厅时,陈素娟惊了。
“你没从房间那走吗?要从外面走吗?”陈素娟上前摸了一下杯子,“有点冷了,你让卯卯热一下喝,明天就不咳了。”
“嗯。”程听言点了点头,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门关上,刘琼芳轻啧了一声:“下午卯卯就是吃东西呛着咳了几下,晚上估计都好了,你这雪梨水有什么用。”
“你懂什么。”陈素娟瞥了刘琼芳一眼,“小孩子咳了嗓子会毛,喝点梨水第二天就好了,你小时候就是这样喝的。”
再说……言言也该上去走走。
程听言上去送完,很快就下来了。重新回到卧室的她,总是忍不住抬头看看那块板子。
今天是周六,明天不上学。但是刚才卯卯说……下午咳嗽了,晚上不下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