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会疼喵。" 猫人少年把目光从蓝天上移开,回头白了艾尔伯特一眼:"你沒在听,我说过我第一条腿被敲断时就痛得晕了过去。" "我是说,在那之后。"老虎在猫人少年那只软化并拉细得只有柴枝般粗的手臂上不断揉出泡沫:"全身骨头被敲碎,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恢复吧。痛楚肯定会延续上好几个月吧。" "不。"猫人少年有点愕然地看着艾尔伯特,犹豫着该不该顺着老虎的节奏把话題进行下去的好。 但他想了好一会儿,总算是鼓起勇气开口了:"在章鱼壶底部的洞开封之前,壶内填充着一种具有麻醉和杀菌作用的凝胶。最初躺在里面的时候什么都感觉不到,只觉得身体就像融化了一样,其实还挺舒服的。 不过之后,事情就变得糟糕了。那种抗菌凝胶最终还是会失去效果,长时间混入奴隶们的体液和排泄物,难免会变脏。奴隶主必须把章鱼壶底部的塞子打开,让废液流走。然后他们只是不断地往壶内注水,注很多的海水,把壶内[成型]了的奴隶们......洗个干净。" 艾尔伯特皱了一下眉头,沒说什么。他记得菲莱欧斯曾经提到过被关入章鱼壶内的奴隶将会遭受的各种悲惨折磨。为了不触及穆特的痛处,这里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我还记得那时的情形。"猫人少年打了一个寒颤:"只要处理得当,十名塞进章鱼壶里的奴隶里就有八名能够存活下來,算是[改造成功]。我家主人把好几百个装了人的章鱼壶放进地窖里存藏着,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窖天花板上有无数排水孔。 每隔三天,天花板上就会流下所谓的[洗澡水]。冰冷的海水如同暴雨般落下,流进章鱼壶里,顺便把奴隶们排出的脏污冲洗掉。壶内的脏东西被冲刷一空,顺着章鱼壶底部的排污孔流走,流到地窖的排污系统里。每次这样[清洗]完以后,那个地窖内的恶臭就会暂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海水的腥臭味,以及......血腥味......内脏腐烂的气味。" "内脏......腐烂。"艾尔伯特脸色一沉。 "因为即使被装进壶内苟且活着,有些奴隶还是会慢慢地死去。清洗时从章鱼壶里流出血色,就证明那名奴隶命不久矣。然后我家主人的手下们就会把那名奴隶连人带壶弄走,处理掉。这种事情我见过无数次。有时候我不禁羡慕他们,或许那才是真正的解脱。" 艾尔伯特闷哼了一声。 "章鱼壶中的奴隶们一天只许进食一次,由垂下的软管注入如同猪食般难吃的流质。为了避免奴隶们咬舌自尽,坚硬的喂食管用套子扣在奴隶们的脸上,平常几乎从不离开我们的嘴巴。被堵上嘴巴的我们无法呼叫,只能像牲畜般发出低吟。既沒有尊严也沒有人性。 我们这些奄奄一息的奴隶里,却偶尔有几个脸蛋长得还不错的。他们会被定期带走,被当成某种装饰品,如同花瓶般陈列在奴隶主用以炫耀的收藏间里,供那些心理变态的大人物们赏玩之用。" "你呢。"老虎试探地问。 穆特又深深地打了一个寒颤,脸上泛过无比的羞耻:"他们大概每隔一个月,也会來把我带走一次......洗个干净,为主人进行......服务......" "如果你不想谈的话,不提也罢。"艾尔伯特连忙打住。 穆特脸色惨白地看來虎人青年一眼,深吸了一口气:"那个地方是个彻头彻尾的地狱。又脏又臭,人被如同牲畜般对待,连选择死去都被不允许,只能苟且活着。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那种鬼地方熬过來的。或许是因为我从小就是奴隶,被虐待得麻木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尊严......的缘故吧。我看着别的奴隶们发疯,绝望,最后在章鱼壶里虚弱地死去,我知道自己最终也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但你活下來了,你比他们坚强。"老虎在水里摸到了一条腿,拿出水面一看,马上笑道:"嘿,看这小猫腿子。好可爱的米分红色肉球。" 穆特又狠狠地白了艾尔伯特一眼,对这个破坏气氛的家伙表示抗议。 "那时我也几乎到达极限了。我家主人好像因为经济原因而卖掉了不少奴隶,他的工场里劳动力缺乏,有余力塞进章鱼壶里玩的奴隶也就越來越少。他剩下的[收藏品]不多,就更是卖力地把玩着自己余下的几件沒玩坏的收藏品。那段日子实在太难熬了。或许再过一个月,一个星期,甚至再多一天,我都会身心俱倦地死去。" 穆特满脸痛苦地接着说:"结果是斯芬克斯老爹救了我。他救了我,救了当时正在被主人凌.辱的我。他愤怒地砍下我家主人的头,打碎了章鱼壶,毫不嫌弃满身脏污的我,把我从地上抱了起來。他像呵护自己的孩子般摸着我的额头,叫我不要害怕。" "那是我这辈子遇到过的第一件好事。"说到这里,猫人少年流下了眼泪。 艾尔伯特用肥皂洗着猫人少年的小脚丫,闷哼了一声:"也难怪你会对斯芬克斯老爹死心塌地。毕竟他在你最绝望的时候出现并救了你。------嘿,我刚才也救了你一命,你却怎喵一点都不显示出感恩呢。" 穆特嫌弃地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