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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2 / 5)

辈“天子守国门”,是愚蠢,武宗走出皇城,回到真实的世界,是荒唐。他们中间还有个孝宗,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二十多岁就把自己累死了。

嘉靖帝将高度集权玩到了极致,却把整个帝国推向崩溃的边缘,穆宗沉湎声色,进一步掏空国库……大坑一个接着一个,凭张居正一人,根本填不过来。

冯保伸出手指,在那粉嫩软弹的脸蛋上轻轻戳了一下:“希望,你能改变这一切。”

当天晚上,嘉靖帝就知道裕王带着朱翊钧上街的事情,但也没说什么。

连朱翊钧那个小家伙也背过《论语·为政》,说:“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二十而立,四

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

即便是帝王,活到这个年纪,也渐渐意识到,许多事情非人力所能支配。

年轻时,他打压太监,拿捏群臣,把他们当做提线木偶,试图将天下权柄攥于自己一人手中。

到现在,他隐隐有了预感,有些事情大势所趋,即便是帝王,也改变不了。

每天上午陪着王妃说说笑笑。他是个开心果,聊天、背诗,哪怕只是趴在娘亲怀里撒娇,王妃心里跟喝了蜜一样甜,整个屋子都是欢声笑语。

宫女端来煎好的药,王妃正搂着儿子说话,小家伙在他怀里撒娇,王妃舍不得放开他,便吩咐道:“放边上吧,一会儿再喝。”

宫女说:“一会儿该凉了。”

朱翊钧说道:“娘亲,我学了新的诗词,你想听吗?”

“当然想!”

朱翊钧说:“那你先把药喝了。”

宫女赶紧递过药碗,这次王妃并不拒绝,仰头便忍着那股子苦味咽了下去。

旁边有个小碟子,放着蜜饯。朱翊钧立刻取了一颗送到王妃嘴边。

王妃就着他的手含了那颗蜜饯,朱翊钧一脸期待的问:“甜吗?”

“你喂给娘亲的,是天底下最甜的蜜饯。”

“那我也尝尝。”他又拿起一颗,放进了自己嘴里,咂咂嘴,“甜~”

王妃问他:“你学了首什么诗?”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王妃捧着他的脸,问:“这是谁教你的?”

“大伴。”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朱翊钧歪着头想了想:“大伴说,这个人四十多岁考上进士,他很高兴。”

他想了想又说道:“长安的花儿好看吗?比御花园的还好看?”

王妃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但她知道,他儿子这一生,于这些美景无缘。

若他为君,就得在宫墙内呆一辈子,若他为王,封地就是他此生的归属。

下午王妃要静养,朱翊钧不打扰她休息,自己乖乖地到别处玩。

他也没什么好玩的,拉着王安在花园里捉迷藏。

朱翊钧在王府住了四天,嘉靖帝也没催他回宫。裕王上疏想让世子再住二日,嘉靖帝也同意了。

天气渐渐热起来,有了儿子的陪伴王妃的身体也比之前好了许多,甚至可以下床走动,带着儿子在花园里转转。

王妃摸摸儿子的头,要是他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可是,住的时间长了,小家伙那股新鲜劲儿一过,就有些待不住。

一来,王府的确小了些,没有西苑玩得自在。二来,出宫好几天,他也有些想念皇爷爷了。

能让他在王府住上这几日,却没朝着要回宫,除了想要多陪陪娘亲之外,他还有一个心愿。

裕王在前厅与王府詹事议事,朱翊钧在门外,

扒着门框探个脑袋往里张望。

裕王一抬眸,就对上了那双亮闪闪的大眼睛。詹事汇报完事情,便退了下去。

裕王这才朝门口招招手:“钧儿,到爹爹这里来。”

朱翊钧跑到他跟前,去拉他的手:“爹爹~”

裕王摸摸他的头:“怎么了?”

朱翊钧问了个让他意想不到的问题:“果饼吃完了吗?”

裕王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朱翊钧又说:“没吃完,我帮你吃。”

“哈哈哈!”裕王以为是儿子馋了,“想吃爹爹让人去多买些回来就是。”

他儿子生长在宫中,并且是由嘉靖帝亲自抚育,吃穿用度全都是御用监安排,说人话就是,就是从皇上那儿分出来的。天底下最好的他都吃过,都穿过,都用过。

民间这些东西,他也就吃个新鲜,多吃两口就没兴趣了。

他爹不懂他在说什么,小家伙记得跺脚:“要爹爹带我去买。”

裕王恍然大悟,原来小家伙这是想上街去玩。

明日他就该回宫了,这点儿心愿,做父亲的无论如何也该满足。

裕王将儿子抱起来,捏捏他的小脸:“走,换衣服,买果饼去!”

朱翊钧挥舞着小拳头:“走喽,走喽~~”

依旧是父子俩走在前面,锦衣卫和太监不远不近的坠在附近,保护世子的安全。

刚拐上长安大街,裕王往东走,朱翊钧却拉着他走向反方向:“爹爹,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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