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乱启刀兵,殊为不智,更何况,巴蜀本来便是朝廷的势力,何须大动干戈,轻启战端,烦请大司马三思。”
宋连闻言袁恪要对巴蜀用兵,本着医者仁心,他不由开口规劝起来,殊不知,此举已经犯了袁恪的忌讳,招来袁恪的不满。
“......”
唐丛、林义文、杨俊三人则被吓得嗓子眼都冒烟了。
“四位大夫,朝廷对外用兵,乃是国策,是军机大事,尔等还是切莫妄议为好,须知好奇心害死猫,多嘴不只会招人嫌,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你们都是医道大家,本侯劝你们做好你们本职的事情便好。”
“打打杀杀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们这些当兵的吧。”
袁恪颇为不满地说道。
他讨厌有人非议他的决策。
“大司马,治国者,当以仁义为先,不可轻启战事啊,妄启刀兵者,终会为刀兵所伤。”
宋连是个牛脾气。
他继续和袁恪死磕。
“呃——”
袁恪见状,也颇为无语,也看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宋连,那分明是个老迂腐,也不是故意在寻他晦气,心头的愤怒也不由减少了许多。
他明白和对方纠缠,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便安排人手照顾他们四人的起居后,扬长而去。
“大司马,大......”
同伴唐丛则将其手臂拉住。
“老宋,老宋,好了,不要再讲了。”
他怕宋连冲撞了袁恪,引来杀身之祸。
“唐丛,你,你为何要拦我,大司马年轻意气用事,我们应当规劝他,刀兵凶险至极,不能轻启战事,否则,又不知会死多少人。”
宋连仍旧在辩解。
“老宋,好了,刚刚大司马讲了,我们只是个大夫,我们的任务是治病救人,什么战争之类的事情,都是朝廷中那些官吏和将军们的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
“我们不要瞎掺和了,否则,极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明白吗?”
唐丛和宋连相处的时间久了,也明白对方的性子是属驴的,犟种一枚,但刚刚的事情,还是要规劝宋连。
如果宋连继续和袁恪死磕的话,有可能真的会被袁恪给杀了。
他也听说过袁恪的事情,在董卓为祸朝廷的时候,此子百般隐忍,一朝爆发,便以雷霆之势,杀董卓,除王允,把持朝纲,圈禁天子,又北定并州,杀韩遂,俘虏张杨和王匡,这样的人物,注定是个杀伐决断、冷酷无情之人,如果宋连多次顶撞和忤逆对方的话,极有可能引来对方的杀戮。
“不可能的,我,我只是说实话,大司马,他,他凭什么杀我?”
宋连脸红脖子粗地继续大声反驳。
“好了,老宋,你别看大司马年轻,好说话,但他可是连董卓和王允那样的人物都敢杀的,我听说他在并州将太原祁县王氏也给灭门了,上千口人,都砍头了,没有一个活口。”
“此子乃乱世枭雄也,我们必须要对其心存敬畏。”
“明白吗?”
“再者说了,我们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我们的家人着想,不是吗?得罪了大司马,不只我们会死,我们的家人也会被诛连。”
林义文语重心长地说道。
他们见惯了东汉末年权势争斗的残酷,短短的数年中,何太后,何进,十常侍,董卓......
这些人那个不是极为厉害的人物,但如今,都死了。
一切缘于至高的权力。
政治,是个有毒的话题,他们玩不来的,还是老老实实地当一个纯粹的大夫为好。
“我,我明白了。”
话到说到这里了,宋连也终于开始怕了。
他不怕自己身死,但却怕家人被牵连。
“我改,我以后再也不乱讲话了。”
一朝醒悟过来,宋连惊魂未定,后背都吓出冷汗来了。
“我们日后,埋头研究医术便是了。”
“别掺和政治!”
.......
一边的袁恪则来到了议事厅,他刚坐下,两名婢女为他奉上热茶。
他没有将宋连记恨在心上。
只不过,他却在关注太医令吉平这个人。
此人不能留,必须杀了,以绝后患,只不过,他需要一个杀人的由头。
哒!
哒!
哒!
在他心烦意乱的时侯,庞安进来了。
此人是个谋士,还擅长内政。
如今负责上林苑诸军的后勤军需以及人事。
“拜见主上!”
庞安进来,向袁恪行礼。
“庞安,你来得刚刚好,本侯有件事情找你商量。”
袁恪将庞安唤到近前,将吉平的情况告诉了对方。
“主上,一个小小的太医令罢了,何须您如此烦心,杀他不易,但将他调离太医署,调离长安却是易如反掌,只要他不在长安,又如何来毒害主上?”
“刚好臣收到了一则消息,听说淮南地区有瘟疾,不妨将他派到淮南去。”
“至于名义吗?给他安个防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