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色的斧劲利刃,横切了整个村落之后,朝着远处那座足有十几米高的石碑,平推过去。
不过,在斧劲触及石碑之前,天空中就斜插下来一根长枪。
枪头刚好戳在无色利刃锋铓最盛的那一圈弧线上,彼此都颤抖了一下,斧劲就炸碎开来。
长枪继续斜刺入地,突然软化变向,在土壤的掩饰之下,沿着一条平行于地面的轨迹,朝着远处暴烈延伸过去。
被拱起的土壤,留下层层迭迭,犹如鱼鳞般的痕迹。
等这条痕迹延伸到乌苏娜面前的时候,大量经过压缩的土壤,就如同黑色的致密鳞片,包裹在素白色的枪身之上。
长枪破土而出,宛若一条黑鳞白纹的蛟龙,撞破大地的锁困,携带着滔天怒火,朝着乌苏娜扑咬而来。
这条黑鳞白纹蛟龙的每一寸躯体里,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似乎由上万斤的火药,构成了这一次攻击。
龙的怒火,就是要用爆炸来体现!!
乌苏娜的神情,好像微微觉得有些诧异。
但她手里的斧子,已经在眼神变化的同时,落在了龙的头部。
她挥斧的速度,就跟她的眼神一样快。
而她手里那把纯黑色的斧子,恐怕比世上任何人的眼神,都更加犀利。
这一斧劈下去之后,整条黑鳞白质的龙形长枪,还没有来得及发挥出爆炸的威力,就已经被一分为二。
构成这杆长枪的所有元气细珠,结构都变得松散起来,龙鳞也开始片片剥离开来。
但还没等这些东西,彻底分崩离析,落到四面八方去,斧劲后续的力量,就随之迸发。
每一片龙鳞,都正好从中间被破成两半,每一颗元气细珠,也是被切成了几乎均等的两份。
事实上,如果刚才真的放任这些龙鳞自己剥离开来,那么照样会引起连环大爆炸。
贺宗向来以探究元气的组合变化为最高宗旨,每一枪都可谓是千变万化。
只有像乌苏娜那样,在挥斧的同时,有一表一里两股力道,一股从大势着手,破其框架,一股从小处着手,破其本质,才能够堵住后续的所有变化,真正的破掉这一枪。
“新的朋友不愿意来招呼我,倒是让老朋友代为迎接吗?”
乌苏娜鬓角有一缕发丝掠过嘴唇,被她吹开,露出明艳的微笑,“贺大帅,当年我旁观过你的战斗。”
“你好像认为普通物质会影响你的元气长枪的纯洁性,降低招数的威力,但是刚才这一枪里面,却用上了最低贱、最常见的土壤,这就是从那位新朋友身上,得到的新收获吗?”
贺宗从空中降落,离地三米,悬浮在那块巨大石碑前方。
“不错,这一枪,可以称之为龙玄真人枪!”
贺宗饶有兴趣的说道,“我是有一些新收获,你的变化却也不小,当年你跟易南风交手时,招式粗狂蛮横,跟今天的风格颇有差异啊。”
乌苏娜左手抬起,盖住了自己半边脸,似乎要掩饰自己的笑容一样,朗声说道:“当年决定松江归属的那一战,堪称是群英荟萃,诸国会猎的盛事。”
“想不到今天回忆起来,好像当年的我们,都没有全心全意放在自己的对手身上,真是好笑。”
贺宗不以为意:“毕竟除了老徐和佐藤那一对之外,我们其他人打来打去,都觉得没有十足取胜的把握,时间长了,走走神也是难免的。”
乌苏娜叹了一声:“就算是佐藤老先生,那次也是活着离开了战场的,可惜今天的我们,未必会有那么平和的收场。贺大帅,你非要站在那个人的阵营之中吗?”
“他作为真正的主家,到现在都没有起来迎敌的意思,却让你在这里当前锋,又是什么道理呢?”
苏寒山确实是坐在石碑上一动不动,对外界好像都没有反应一样。
天空中飘来的雨水越来越多,浇在刚才损坏的那些渔村建筑之间,升起腾腾水雾。
断裂的木柱、墙壁,已经好些日子无人使用的床板桌椅,还有那些被削掉顶端的坟堆,断裂倒塌的树林,被雨水一浇,都透出了更深的凄冷之意。
寒风呼啸,吹得浪头也更急,一波接一波,拍在滩涂之上,浮动着大量的泡沫。
这样的场景,总是会让人变得更多愁善感一些,似乎也会把硬如钢铁的心性,弄得锈蚀软弱点。
“战场上当面劝降,你们洋人做事,还真是不讲究,为什么不事先打听一下我住哪儿,给我送几封信,晓之以情,动之以礼,威逼利诱一下呢?”
贺宗抱怨了两句,盘转着手里的水晶石,轻声说道,“可惜啊,你们来的太晚了。”
“我这个人平生最讨厌出尔反尔,既然已经跟他谈拢了,合作了,只要他还没做出什么贱格的事情,我就不会毁约。”
“别说今天是你们四个人要来杀他,就算是四十个金丹站在我面前,我也懒得改立场。”
高空中传来一个冷酷的声音。
“你果然还是这么喜欢说大话!”
暴雨雷云翻涌间,亚瑟现身,身上没有一点湿痕,手按剑柄,垂眸看来。
“当年跟我交手之前,你说会在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