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赵恒的家属?” 殡仪馆里,小姐姐上下打量着许浪。 “和他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个女人,你也要领走吗?” “我不认识她。” “既然是夫妻,你竟然说不认识,你很奇怪。” “那有什么奇怪的,米国总统你能叫出名字,他媳妇的名字你知道吗?” 小姐姐哑口无言。 “你是要领走骨灰是吧,这里签个名字。” 许浪办完了手续,把赵恒的骨灰装进黑色的背包中。 将近十天没来到这里,这里比之前更加荒凉。 封锁线已经撤走,在土屋里,依稀可见发黑的血迹。 许浪打开行李箱,拿出军工铲。 拔掉院子中间的草,挖了起来。 没挖多深,被一个坚硬的东西挡住了。 扒开旁边的土,那是一个粗壮的树根,紧紧抓着大地。 树根最上面,有一根小小的枝丫。 许浪苦笑。 他还以为是杂草,差点拔扔了。 原来是樱桃树的新生。 在旁边挪了一点,许浪又把坑加深。 看着大小应该够了,许浪小心翼翼的打开行李箱的第二层,那里装着一堆白骨。 “鬼姐,你在那个小小的箱子里呆了那么久,该出来透透气了。这是你最爱的樱花树,还有你最爱的男人。” 把冷楚楚的骨头在坑里放好,许浪把赵恒的骨灰也放了进去。 “生前不能在一起,死后在一起吧。那个女人还在殡仪馆里,没人可以打扰到你们了。” 把土埋好,又起了个小坟包。 远处传来电三轮的声音。 郝家棺材铺的小老板扯着嗓子叫道:“许先生,把墓碑就放这里吧?这还挺难找。” 把墓碑立好,许浪又填了一点土上去。 他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郝老板,你爸好了吗?” “还不是托你的福,我爹都疯七年了,现在终于不糊涂了。我问他,还记不记得这七年里发生的事,他说他只记得魂丢了,回不来了。” “好,那就好。” “这是你订的纸钱。” 郝老板从电三轮上提起厚厚两沓。 许浪蹲下身子,拿着打火机点燃。 秋风瑟瑟,纸灰漫天飞舞。 “郝老板,你不忙着回去开店吗?” 许浪烧了纸钱多久,郝老板就站在旁边多久。 “嗨,你不是我们家的恩人吗,这荒郊野岭的也不好找车,我等着捎你一段。” 许浪坐在电三轮的后座里上下颠簸。 他看着瓦蓝的天空,耳边是呼啸而过的秋风。 土屋和墓碑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大山之中。 两只蚂蚱从草里蹦跳而出,落在墓碑上。 黑色的墓碑上刻着两行字。 【挚友 傅恒 冷楚楚 之墓】。 【我要变有钱,我要变得很有钱——】 许浪从睡梦中惊醒,一看手机,是周冲。 【喂,哥们。】 【你睡得挺香啊,我打两个电话才接。】 【嗨,这不是看您老人家生龙活虎,我宽心了嘛。】 【许浪,你都不知道,我这次病好了,简直因祸得福。】 【怎么说?】 【我不说那个活阎王小气嘛,谁知道我再回去上班,他疼的跟个宝贝似的,生怕我再有什么闪失。】 【噗,哥们,你这话好像霸道总裁的小娇妻。】 【滚一边去。他是发现了我周冲的重要性和前途不可限量!】 【那他怎么不小气了?】 【他给我放了半个月的假,说让我好好休息下。】 【你确定不是顺便把你辞退了?】 【可是带薪休假啊哥们。】 【那恭喜你了。正好你快要结婚了,在那之前放松一下。】 【我都知道我们要去哪了。】 【我们?】 【我靠,你没看群里吗,十年聚会诶,他们都聊疯了。】 【那群大佬?那我这个扑街和你这个门外汉去干嘛。】 【哥们,他们一个劲的艾特你,你竟然不看一下。正好你也需要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