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纳托斯一战,受了重伤,至今伤势还未痊愈,这点小事儿,没有必要劳烦他。” 顾九歌沉吟道:“那......怎么不让晴雪丫头去呢?她虽然也只有七阶实力,但是如果带上附魔子弹的话,应付起‘小说家’应该还是绰绰有余。” 电话那头,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幽幽道: “十分钟前,晴雪丫头提着两把沙鹰去翻星海中学的墙,被一群保安大爷给逮住了,现在......她大概已经被扭送进派出所了,你处理完‘小说家’后,记得去捞一下她。” 这是谁的部将,竟是如此勇猛? 哦,原来是校门口保安大爷啊,那没事儿了。 顾九歌抚额叹息,将老年机揣入裤兜,重返赌桌,然后,他伸手捏起骰盅,随意摇了摇,“啪!”的一声,干脆利落的落在桌上,起身环顾四面,淡淡道: “过几天,我来取钱。” 说完话后,顾九歌匆匆挤出人群,似乎赌桌上摆着的筹码不是两百万,而是两百块。 他甚至连骰盅里的骰子点数都没看。 女荷官看了眼赌桌另一侧的金发女子。 金发女子眉眼微闪,轻轻颔首。 女荷官伸手将骰蛊揭开。 六枚骰子,皆是六点。 全场哗然。 ————————————— 嘭! 仵航惊惧交加,竟是生生被吓得昏厥过去,直挺挺倒地之时,后脑勺又狠狠撞在床头护栏,发出一声巨响。 蜷缩在上铺的苏白很想翻下护栏,去看一看仵航的伤势,但他发现自己的手脚冰凉僵硬,难以挪动分毫。 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和茫然,将他的身躯牢牢禁锢。 唰! 一声轻响。 像是劲风划过,门外那位红衣飘飘的女子转瞬间悬空浮起,缓缓飞上床榻与苏白贴面。 “你,不相信我的故事?” 滴答! 滴答! 粘稠的血浆轻轻落在苏白鼻尖,刺鼻的血腥气像是成千上万只蚂蚁,几乎将他吞噬殆尽。 苏白脑海中嗡鸣大响。 他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凉意,是由内到外充斥全身的严寒,这股凉意让他无法呼吸,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困倦。 眼前皆是黑暗,意识渐渐沉沦。 难道......我要死了? 当苏白的心中闪过这个念头的那一刻,一股狂躁的暖意自胸口涌出,瞬间驱散遍体寒意,缠绕上四肢百骸。 紧接着,一抹淡淡的红光萦绕在苏白的眼眸。 忽然。 嘭! 门外响起一声巨响。 苏白蓦然惊醒,大口踹息,双眸萦绕的那抹红光瞬间消退。 顾九歌斜斜依靠在门廊,左手提着一柄唐刀随意杵地,嘴里叼着一根歪歪扭扭燃到一半的劣质香烟。 狭窄的门廊。 缭绕的烟雾。 昏暗的光芒。 从黑暗中走来的男人。 这一幕,简直像是天神在上。 “呼——” 顾九歌抽完了最后一口烟,将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轻轻踩灭,斜睨了眼与苏白贴面的红裙女子,叹了口气。 “真是麻烦。” 他的嗓音稍显低沉、略带磁性,很好听。 当然,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缓缓举起了手里的唐刀,眼眸旋即泛起渗人的红光。 红裙女子身影停顿片刻,当即舍下苏白,朝窗台方向逃窜。 顾九歌眉眼耷拉着,瞧着似乎中气不足,动作却是不慢,猛然一步踏前,疾驰而过,留下阵阵残影,一瞬赶至窗台,起手落刀。 唰! 刀光一闪即逝。 这一刀,将半掩的窗户玻璃砍得支离破碎,玻璃碎片纷纷摔落在地,发出“啪啪啪——”的脆响。 红裙女子也被拦腰砍作两半,旋又化作黑雾消散。 那柄唐刀,在明媚月光的映射下,寒意锋锐,刺人眼眸。 明月高悬,此时无声。 苏白望着眼前这超越认知的一幕,心神无比震撼,喃喃道:“这......这到底是什么?” 顾九歌收起唐刀,回身那刻,眸中红光缓缓消退,伸手在衣兜里摸了好一会儿,却只拿出个劣质打火机,朝苏白晃了晃,微微扬起下巴,问道: “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