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彦东有些急了。 他已经接连拿出了五个信封,可面前的青年却只跟他说了四个字:还是不够。 还是不够,还是不够…… 拿到后来,他甚至怀疑眼前这个新知州,是不是只会说这四个字。 “丁大人,做人做官都是一个道理,不可贪得无厌吧?” 水彦东带了一些怒意:“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今日你之所为,来日必会报于你身……” “水大人说得很对!” 丁少阳轻拍巴掌,很是赞同对方的话:“不过,银两还是不够,是水大人自己补上,还是要我想别的办法呢?只是一旦别的人动手,怕就不是像我这么好说话了。” 威胁,这个家伙竟然威胁他。 水彦东气得脸都白了:“你要多少?” “州库之中亏空了多少,只要补齐就是了。”丁少阳平淡道。 补齐就是…… 玛德,那是说齐就能齐的吗?州库缺了十八万两白银,又特么不是自己一个人拿的。 现在让他一个人拿出来,那怎么可能? 等于他干了这些年知州,不仅没有拿到钱,还特么要把自己的俸禄家财都赔进去? “姓丁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水彦东想到这儿,简直怒不可遏了。 “有吗?”丁少阳呵呵笑着,“我现在不过是秉公办理罢了。” “好一个秉公办理,若是你不秉公还能如何?”水彦东只觉得自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反正十八万两想都不要想。 啪…… 一个巴掌迎面而来,在他眼睛里飞速变大,最后狠狠印在脸上。 这巴掌劲道极大,只一下便把坐着的水知州,整个糊到了地上。 直到此刻,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当明白自己被打了之后,更是有些不可思议。 我可是五品官啊!我可是有靠山的啊! 对方不过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竟然上来就动手,这还是朝廷命官? “水大人倒是会选,我也很讨厌这种公事公办的法子,要我说,凡是任上缺了的大批库银的,补什么补,直接杀了自然就补满了。” 丁少阳的笑容显得多了几分阴险肃杀之气:“不过你真想按这法子办吗?” “你……你竟然动手殴打朝廷命官,你成何体统!” 水知州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无赖的官员。 丁少阳看看他,猛然抬起脚来。 砰…… 水知州被这一脚踹得差点没背过气儿去,躺在那里翻着白眼,指着对方想说什么,又不太敢说了。 “我可没有再动手了。” 丁少阳走过去把手摊了摊,说完手又动了,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但是要弄死一个人,其实有很多办法的,不一定非要动手,水知州应该也知道不少法子吧?” “你……你敢!”水彦东吓坏了。 但是打两拳已经是极限,他绝不相信对方敢杀自己。 就算是再大的后台,随意杀了朝廷命官,也没有能全身而退的道理。 “我为什么不敢?”丁少阳反问。 水彦东被问住了。 为什么不敢?因为老子是官啊! 你要是杀个百姓什么的,或许可以编造很多理由,可是杀了朝廷命官,哪有这么容易了了的? “哦,忘记了,你是朝廷命官对吧?”丁少阳拍拍额头,好像刚刚想起来。 水彦东见对方反应过来,以为要给自己道歉,神态立马又支楞起来:“本官一定要……” 啪…… 丁少阳又一巴掌糊了过去:“我还没有让你说话。” 水彦东瞪大眼睛:“……” 这货是真的疯了吗?刚刚的清醒只是一下下? “你以为你是朝廷命官我就不敢打了?” 丁少阳戏谑地望向他:“知道火罗吗?送千月公主去和亲的路上,整支迎亲的火罗官队,都被我杀光了。” 火罗? 卧槽,哪有不知道火罗的? 凡是火罗人到了大乾,吃饭都是不要钱的。 别说是官员,就算是普通的士卒,在大乾都是要好好伺候着的。 否则万一一个不高兴,引来对方的不满,闹起两国国战,皇帝第一个砍的就是出错那人的头。 等等,他刚刚说的是什么?和亲公主的迎亲队伍,被他给屠了?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