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小时候是不是时常泡水里?”秦荷问。 许三娘点头道:“对,我们住在江边,靠山吃山,靠江吃江,我们个个水性极好。” “你后来应该调养了身子,吃了很多药,才怀上孩子。”秦荷又说。 许三娘飞快地点头道:“小荷你说的可真对。” “不愧是京都出来的,你可真厉害。”许三娘夸赞地说着:“之前我还觉得女子医馆像是闹着玩的呢,现在看来,女子当郎中,可一点都不比男子差。” “对了,我听说,神医的弟子,就是女弟子。”许三娘除非不开口,一开口就停不下来:“那位神医的弟子,前几年还在宁安府义诊呢,我们都叫她小秦神医。” “对了,你们都姓秦呢。”许三娘感慨地说道:“前几日,小秦神医突然就回来义诊了,我从天黑排到天亮,都没排着号。” “想要找小秦神医看病的人真是太多了。”许三娘提起这位小秦神医,眼底的崇拜,骄傲,好似小秦神医是她的家人一般:“小荷,我不是嫌弃你医术低,我就是很佩服小秦神医,一个女人,像她这般厉害的,我觉得这世上真没几个。” 苏安歌忍着笑,没说秦荷就是 神医的弟子,如果知道,小荷怕是都脱不了身了。 “小荷,你可得继续行医,以后争取像小秦神医那般。”许三娘鼓励地说着。 秦荷笑着点头道:“三娘,我会的。”她希望,小秦神医以后能一直得到大家的喜欢和崇拜。 “小荷,我身体可以生孩子,对吧?”许三娘殷勤地看着她。 秦荷道:“可以。” “太好了。”许三娘高兴的声音都大了一点,转身看到两孩子还睡得香,才压低声音道:“回去就得孟三那老不死的说,要是不让老娘生姑娘,老娘就把他休了。” 休了! 秦荷听到这话的时候,也是狠狠的震惊了一番,许三娘,这么彪悍的吗? …… “这就是你说的,你义父和义母一家的关系不好?”秦荷一副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的模样。 苏安歌笑道:“小荷,你是没见过义父和义母在一块的时候,你猜,谁更强?” “按身手来说,你义母虽然胖,但肯定不如你义父身强体壮的,但……”秦荷话语里加了一个但书,转折道:“肯定是你义母更强吧?” “当然,这个强字,得打个双引号。”秦荷补充道,道:“就像我干爹和干 娘一样,都是我干娘说了算。” 干爹在家里的地位,还是很低的。 用顾常林的话来说就是,干娘给她生了两个孩子,为她吃了这么多的苦,她有点小脾气,让一让她又怎么了? “对。”苏安歌说起了一些趣事,义父在义母的面前,那么高那么壮实的汉子,愣是乖巧得跟小猫儿似的。 “小荷,我觉得我真是太幸运了,当初到宁安府呢,也只是觉得这地方很安全,你们以前在这里呆过,而且,这里也靠江,风景如画。” “现在,我意外结识了义父和义母一家人,我觉得,我在外面,一点儿也不孤单。”苏安歌侧目望着她:“你不用担心我。” “那就好。”秦荷看着外头的天色渐渐地暗下来,她和苏安歌也说了半天话了,可苏安歌绝口不提苏家人。 “在你走后,你娘哭晕在皇家寺院了。”秦荷还是忍不住说了。 苏安歌脸上的笑容淡了淡:“小荷,在我爹迫不及待地把苏安语送进宫,在我娘一次又一次劝我忍让的时候,我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苏妃死在皇上对她情最重的时候,苏家的子孙日后只会愈发的繁荣,安辰的前程无量,至于他 们的身体,我相信,有你在,放心。”苏安歌的眼神是对过去的埋葬。 她道:“若是你也治不了的病,那我更是毫无法子,若是……若是他们百年之后,我自会替他们多上几柱香的。” “现在活着的是云舒,只盼着孩子平安长大的云舒。”苏安歌笑望着她:“小荷,你应该替我高兴,我终于,逃出那个牢笼了。” 秦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以前的苏安歌,在皇宫里,就像是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她的精气神,在皇上的博爱中,渐渐地被消磨,两个孩子的消失,更让她变得绝望。 如今,她脱离了牢笼,如入了水的鱼儿,上了天的鸟儿,自由自在的,除了刚刚生产的时候有些狼狈,她的眼里依旧充满着希冀。 “云舒。”秦荷不再喊她安歌了,她道:“祝你幸福。” “会的。”云舒扬起了甜甜的笑容,“小荷,要不要帮我取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