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身后,胡颉正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她。
那目光似狼般冷漠,坚韧,以及凶残。
最让何凤兮受不了才不得不选择逃跑的,是她一直一直,每日每日,都过得非常非常的困倦和疲惫。
胡颉是一个甩手掌柜,他自己什么都不做,将那一堆烂摊子和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扔给了何凤兮,让她去做。
何凤兮不但要学习那些东西,还要亲自去谈生意,甚至还要教导那些下人。
每天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反观胡颉,他倒是轻轻松松。
翘着个二郎腿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喝着茶:“快点啊,都干完了吗?把手底下的那些人都好好调教调教。”
何凤兮有苦说不出,她有时真的生气了会骂胡颉。
胡颉只是慢悠悠吹着茶沫,一口一口的喝着,一边喝一边感慨当人就是好。
“可惜啊,可惜。你是不会享受到了,因为你很快,就要下地狱了。”
说完,他笑笑,笑声悠长而又瘆人。
何凤兮知道他是在说自己,但她也做不了什么,毕竟是被受制于人。
她甚至后悔,当初许下这样一个夙愿,让胡颉杀了自己。
但就算不许这个愿望,也不能改变她的结局。毕竟只要召唤出了邪灵,无论许了几个愿望,还是怎么样。
最终她都会下地狱。
何凤兮用伤痕累累的手握住书,去看今天的货物卖的如何。
这些伤痕,都是她要睡觉的时候,胡颉用柳条抽打的。
只要她干表现出不满,敢不去做胡颉要求的事情,敢说一个不字,就会得到胡颉体贴的伺候。
何凤兮感觉非常不公平,她也尝试反抗过,不止一次的反抗,但她根本就打不过。
甚至被将胡颉惹怒,挥舞着柳条没命的在她身上抽打。
何凤兮是真的怕了他,每一次都畏畏缩缩的去做胡颉命令的事情,毕竟她知道,自己早就不是什么何府的大小姐了。
身上的疼痛让她刻骨铭心,每当她看到胡颉把玩柳条,就会感到恐惧。
她发型散乱,伤痕累累,身上的衣料也有被抽得破开的,整个人魂不守舍。
她狼狈至极,哪还有过曾经的风范。
她算着时间,已经不多了,只剩下三天了,她终于要解脱。
只要到了时间,胡颉就会杀了他,哪怕他再怎么想留着她的命,去用法力的没有用了。
何凤兮买完香料,来到一处铜镜面前,看到了自己的容貌,猛然间她愣住了。
许久许久,她才缓缓离开。
她确实快要死了,但是她并不想就这样丑陋的死去。哪个人希望自己临死之前,会如此不体面?
更恐怖的是,她在深夜听到了胡颉的话语,精神与肉体双重打压下,她不得不做出选择。
此刻能够活下去的欲望,让她饥渴无比。
何凤兮驱车行使出数十里地,她一刻不敢停歇,她不知若是被胡颉发现,结果会如何。
而马车行使出一段距离后,那种对明日的恐惧并未消退,她蜷缩在马车的角落瑟瑟发抖。
很快夜晚降临,何凤兮又渴又饿,只能走出马车去寻找食物,可这里人烟稀少,她能去哪找食物。
来的过于匆忙,盘缠并未带够不说,粮食也没带多少。
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上天垂怜她,不消片刻,她居然真就找到了家小店。
店主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何凤兮迫不及待点了两碗面,她几乎是狼吞虎咽。
老先生衣着得体,嫣然是书生模样的打扮,他笑盈盈看着何凤兮。
贴心为她端来一碗面汤:“慢点吃,姑娘。这深更半夜的,你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何凤兮狼吞虎咽的吃着饭,来不及开口。
老者看看她,喃喃自语道:“这位小姐,我看你面容憔悴,六魄少了三魄,印堂发黑。似乎是要有了血光之灾!可是最近惹了什么麻烦,”
听到声音,何凤兮扭头望去,细看之下这位老者衣着飘飘,颇有些仙风道骨姿态。她似乎明白为何老者会将饭店开在这荒山野岭之处。
但何凤兮仍旧不想与他答话,她不想牵连他,想着吃完就走。
老者却再次开口她:“我看像是邪术,莫非小姐你用了邪术,召唤了什么脏东西?”
听到这句话,何凤兮再也忍不住,她询问:“你知道?”
老者点点头,招招手让何凤兮过来。
“小姐莫非是召唤了邪灵?”
何凤兮点点头:“是,而且我快要死了。”
老者眼神尖锐道:“小姐身上的伤,可是那恶灵所为。”
何凤兮点点头。
老者叹口气:“那恶灵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