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界亦如此。”
云烺道,“所谓杀父之仇,夺位之恨,三千年来,耳闻所见不外如是。”
系统惊呆了:“宿主,缺心眼也疯了吧!他怎么突然跟你说这些,这不是凤族秘辛吗,你现在表面上可是大反派的人啊!”
沈寂一直没开口。
须臾。
云烺回身看他:“人各有志。生为凤尊,谢浮早已夺去我的志向。”
沈寂说:“你恨他?”
云烺反问:“换作是你,如何不恨?”
沈寂看着他:“但我不是你。”
云烺微怔,苦笑敛眸:“是啊,你不是我。”
他低声道,“那日我方知晓,谢浮破壳便失双亲,与执昌受赤凤追杀千年,几度生死,全受父皇凤令。他的恨比我更深,却未杀我,乃至凤尊之位,他亦不曾收回。”
沈寂说:“别多想。”
云烺摇头:“我已一败涂地,何来多想,只是有的话听得太多,无从分辨。”
沈寂说:“你对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向谢浮告密?”
云烺避开他审视的双眼。
“你说你生为凤尊,是谢浮夺走你的志向。”
云烺转身未半,又听他开口。
“你错了。”
云烺又怔,回眼看他。
沈寂说:“那不是你的志向,是你父皇强加给你的责任。如果你把这当成志向,会希望做得比谢浮更好,但你扪心自问,当初邬巡密谋暗杀,你有过一丝一毫取代谢浮、发展凤族的想法吗。”
“你怎知我并无一心。”
云烺道,“不谈其他,毓金宫尚有凤卫不信我未曾插手此事,有时流言纷乱,我自己尚且不信——”
沈寂打断他:“我信。”
云烺呼吸微错。
沈寂说:“只要是你亲口告诉我,我全都信。”
“你……”
系统突然惊呼一声。
可他看看两人,没有插嘴。
沈寂接着说:“邬巡谋反,你为救人在雪域重伤,和我遇见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却是回避。云烺,这不是想达成志向的做法。”
云烺怔怔看他:“你还记得?”
沈寂说:“我还记得。”
云烺沉默着。
“别人的想法与你无关。”
沈寂说,“扔了这个凤尊头衔,做你想做的,只要发自内心,什么都可以。”
云烺沉默许久,缓又笑道:“做我想做的。沈寂,会出此言,唯你一人而已。”
沈寂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需要我,有你一个就足够了。”
云烺看着肩上的手一触及走,温润笑意沉定稍许,忽而翻掌取出一封信,指间微紧,慢慢递到沈寂面前。
沈寂抬手接过:“谁的信?”
云烺道:“你一看便知。”
沈寂展信扫过两行,不由抬眼看他。
云烺面色不改。
正在这时,熟悉的灿银流光从天而降。
事关云烺,沈寂手中灵力涌现,信纸悄然收起。
谢浮从银芒中缓步而出,看到他的动作,脚下停顿一瞬。
云烺适时退了半步:“陛下。”
谢浮再看云烺,眸光倏地微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