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胸都要开阔不少,人也更加精神焕发。
两人充满疑惑地看着老者,老者也微笑着说道:“这茶乃是老夫亲自从一处高山之上采摘而来,又经老夫的精心打磨晾晒,倾注了诸多心力而成,老夫为之取名‘消愁’,常人喝了便能阔达胸怀,忘记烦忧,像老夫这样的修道者则能稳定心性,延年益寿。”
听了老者的话,两人疑惑才算解开,不过李愁心又问道:“敢问老先生,这消愁二字在世间多被用来形容酒水,老先生为何却将它用作茶名,这其中有什么说法吗?”
“消愁,消愁,可愁究竟来自何处?世间庸俗,自以为借酒消愁,可那酒只不过是让人暂时麻痹,失去知觉罢了,虽能短暂忘记忧愁,但一觉醒来,这愁绪往往又变得多了起来,徒伤精神。而这愁源自内心,茶水清新甘澈,也暗合清心寡欲之理,心里没了欲念,这忧愁自会消散,所以这茶叫什么名都一样,只不过老夫偏要与世间庸俗之辈反其道罢了,世间以酒解忧,老夫偏要借茶消愁,如此而已。”
李愁心和杜晋都被老者这番高深的见解深深折服,满眼崇拜地看着老者。
杜晋这才想起交谈这么久,竟连眼前之人是谁都不知道,于是问道:“敢问老先生是否卧松道人?小辈来此叨扰,实在失礼了。”
那老者仍然慵懒姿态坐着,口中悠悠道:“无妨,你二人既然来此,便是缘分,既然上天注定要我卧松道人与二位小友结识,二位自可随意些,不必拘于礼数。”
老者看向李愁心,问道:“这位小友难道就不好奇老夫身份吗?”
李愁心却说道:“既然是道长相邀,又是道童师尊,问与不问想来老先生正是卧松道人,又何必再问。”
卧松道人看着李愁心倒是洒脱不羁,相比于杜晋的彬彬有礼而言,更喜欢李愁心一些,卧松道人似乎在李愁心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愁心小友倒是通透,颇对老夫口味,此番相遇倒也是极妙。”卧松道人说道。
李愁心见卧松道对自己有几分欣赏,于是说道:“前辈,愁心能到此地也是一番机缘,若是没有杜晋老弟,愁心兴许一辈子都不会来到此处。”
卧松道人将目光转向杜晋,点了点头,说道:“这位杜公子倒是彬彬有礼,在俗世之中应是备受欢迎吧,尤其一颗慈悲善良之心十分难得,此心会成就你后世之名,但也会成为你今生所累。”
杜晋闻言,极为惊讶,说道:“前辈只不过匆匆一眼,便能看透杜某心性及命势。在下实在佩服。既然先生说在下今生会被这慈悲之心所累,能不能指点迷津呢?”
卧松道人摇摇头,说道:“凡事皆是天定,这是你注定要走的道路,老夫只能祝你好运罢了,多了便不好说了。”
杜晋也点点头,回道:“先生说的是,若是凡事都说透了,那人生也便失去了应有的价值和乐趣,苦中作乐也未尝是件坏事,一切随缘吧。”
看到杜晋如此感悟,卧松道人也满意地笑了笑。
李愁心这时也说道:“先生,杜晋老弟确如你所说,悲悯世人,这确实是愁心所不能及,但愁心有幸与杜晋老弟结识,也不枉这一生所求。”
见李愁心如此说道,卧松道人又说:“至于愁心小友,那就比杜晋小友轻松惬意多了,生性放荡不羁,来去自由,这也注定小友这一生将无拘无束,逍遥自在呐。”
李愁心连连点头,回道:“先生说的是,愁心此前醉心仕途,多年挣扎终不得,但一朝来到君王侧,却突然发现这并非自己内心所追求的,这才东游而来,有了这一场邂逅。”
卧松道人饮了一杯茶,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叹道:“后生可畏呐!今后几百年甚至上千年都将有你们的名字流传,被世人称颂。”
说完了李愁心和杜晋,三人沉默片刻,都将目光看向远处的山岭和云雾,仿佛眼中已然呈现出未来的生活场景。
“先生,愁心冒昧,敢问先生居此多少年?”李愁心问道。
卧松道人捋捋胡须,答道:“老朽自踏破红尘后便到了此间,只是那时并无云隐观,只有这苍松如龙,老朽便倚此苍松修道,饿食野果,渴饮松露,困卧松上,已不知过了多久,只觉自己年岁渐长却无老迈之感,后又遇被追杀的幼子灵风慌不择路进了此处,老朽见有他有缘便收做弟子,想来如今已有三十余载,只是这小子自从十五岁后就不再生长,至今仍是童子模样,说来也怪。在老朽的记忆中,已然经历朝代更迭,君王变换,实在是不计年数了。”
两人闻此,纷纷惊呼仙人。
李愁心感叹道:“世间除了仙人之外,恐怕无人能存世如此久远,乃真仙也。”
杜晋也言道:“不多,即便连弟子也仿如残破大道,与世长青,真乃仙人。”
卧松道人却笑笑,言道:“仙人也好,凡人也罢,卧松自在便好。”
两人纷纷朝卧松道人行了一礼。
卧松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