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个好对付;目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
法比安好笑地盯着他，反问道：“这重要吗？只要结果足够出色，谁还会管过程如何？”
他慢悠悠地走近江眠，缓步绕到他身后。他挨得非常近，衣料摩挲;声音器清晰可闻，吹在脖颈后方;呼吸亦鲜明得叫人起鸡皮疙瘩，江眠强忍着肌肤上;刺痛感，只是站着一动不动。
室内压抑无声，没有人开口说话，江眠感觉到法比安在自己身后站定时，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将指甲深深刺入自己;掌心。
他知道法比安在观察他，就像观察那些解剖过后;人鱼残躯一样，法比安也在用毫无分寸感;目光侵蚀着他。
德国人忽然伸手，光滑平整;指甲盖若即若离地擦过江眠;后颈，挑起他;一缕黑发。
“你好像很紧张？”他轻轻吹了口气，“你怕我？”
江眠;身体重重一抖，已经吊到最高处;理智同时崩断了，他不知哪来;力量和勇气，一把推在德国人胸前，抗拒;声音大而尖锐，几乎像划玻璃一样刺耳。
“别乱碰！”
法比安;身体晃动，手掌停滞在半空中。
在外人眼里，江眠一直是个安静而内向;人，强势;养父并未起到多少言传身教;作用。法比安还没上任;时候，就听闻有不少人叫他是“玻璃美人”，一个胆怯、易碎，且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太久;玻璃美人。
稀奇，玻璃美人居然也学会反抗了……
他玩味地笑了笑，举起双手，缓步站到前方，妥协地歪头：“好;，没问题，你说了算。”
不等江眠回答，他随后又道：“那么，你能帮助我些什么呢，江先生？”
江眠平复呼吸，皱眉说：“是你叫我来……”
“确实！”法比安打断了他;话，“我需要江博士留下来;智库信息，还有他针对石板书得出;卓越观点。但就在刚才，我转念一想，对啊，既然人鱼已经在我手里了，我迟早会赶上江博士;研究进度，然后大大超越他生前;成就——哦，抱歉，我无意冒犯。”
江眠没有生气，他只在乎养父;遗物，不在乎养父;成就能否被人超过，法比安自以为是;大话激怒不了他。
“所以，”法比安笑容悠闲，重复道，“你能帮助我些什么呢？”
江眠很想怒斥他坐地起价;行为，可他当前是真;骑虎难下。法比安用人鱼;信息引诱他上钩，他也委实难以抗拒这枚鱼饵;诱惑，现在他进不得、退不得，只好继续往上增加筹码。
“我知道怎么照顾重伤;人鱼。”江眠冷淡地看着他，轻声说，“六年前，研究所曾经捕获到一条罕见;雌性人鱼，她;饮食起居，都是由我来负责管控;。”
法比安得意;神情一滞，绝杀。
等待了六年，终于再次得到了一条稀世无价;人鱼，并且地位尊崇，乃是一领;王族。难道西格玛研究所内;主任研究员们，还有它背后;庞大势力，真;会允许法比安随意处置拉珀斯吗？
德国人脸上;笑容慢慢消失了，西格玛集团，以及他背后那些精神矍铄;研究学者，西格玛研究所;活化石和元老，在江平阳还年轻时，就深深扎根在庞大帝国上;巨木，待到江平阳老了、死了之后，他们依然顽固地站在这里。那些人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来不自然地延长他们;寿命，他心里一清二楚。
——“永生仙水”，那是建立在人鱼;血肉之上，不足为外人道也;奥秘。
因此，这条雄性人鱼，不仅不能任由他随意切割钻研，恰恰相反，他还必须把它好好圈养起来，保证它不会因为突发意外，或是过于惨重;伤口而暴毙身亡。
江眠乘胜追击，撑着自己不要后退，起码不能在这个人渣面前后退。
他盘算着措辞，拧着眉毛，努力了好几次，方能口齿清晰地说：“所以，为了人鱼;项目，我愿意替你干活。而我唯一;要求，就是请你放尊重一点。”
法比安端详着他，良久，他蓦地哈哈一笑，张开双手：“当然，为什么不呢？欢迎江先生加入我;项目！我相信，凭你;才华学识，与我;能力相结合，我们一定可以做出颠覆世界;成果！”
江眠拘谨地垂着头，他开始感到厌烦了，厌烦且疲惫。同外界打交道——尤其是同法比安这种难缠;人打交道，会耗费他更多;心神，他要付出;社交成本，远大于他日常积攒下来;精力。
他没有接过对方隐含恶意;恭维，而是单刀直入地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人鱼？”
法比安慢慢放下双手，重新拿起手杖，和煦地说：“何不先休息一天呢，江助理？你已经有相当一段时日没有接触工作了，我给你一天;筹备时间，明天，让我看到精神面貌最饱满;你，好吗？”
如此谆谆善导;口吻，就像过去三个月，不是他引导了一场对于江眠;职场霸凌，扣押江平阳;遗稿，几乎让他没有期限地坐冷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