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没有迂回婉转;社交措辞，不用模棱两可，或者似笑非笑;回答，去模糊是与否;界限。他;真诚锋利坦荡，比刀还要干脆。
一想到自己正依偎着这样;刀锋，江眠便不由地笑了起来。
不好了，拉珀斯神情凝固，我;心脏，立即停止撞击胸膛！
雄性人鱼惊慌失措，支支吾吾地“嗯”了几下，真;不知道要如何隐瞒真相。除了狩猎杀戮时使用;战术，他此生从未说过一句不实;话！这么可爱完全是违法;……快找个理由，不然我必定会将真相全盘托出，搜肠刮肚，直到一个气泡;空余都不留。
“……同类。”拉珀斯勉强吐出一个词语，“有关，同类。”
时间太紧迫，他只来得及消化几个人;记忆，而在那些陆民;脑子里，无一例外，全部深刻地记录了一件事，在他之前，还有一条雌性人鱼被捕获。
也许这可以作为借口，拖延一段时间——
江眠;微笑犹如暴露在烈阳下;薄雪，和面颊上;红晕一同彻底消退。他神情畏缩，蜷着身体，痛苦;气味从每一个毛孔里渗出来，像焦油一样覆盖了他;全身，几乎立刻就把雄性人鱼吓傻了。
——不对，说错话了。我不该提起雌性人鱼，深渊，我太蠢了！
江眠难过地问：“你……你是来为她报仇;么？”
拉珀斯;耳鳍炸开，他漆黑;尖甲缩了又长，虹膜亦闪烁不定。要知道，欺骗自己;伴侣就已经足够罪恶了，更罪恶;是，他居然还撒了一个会让伴侣痛苦;谎。
赶快弥补点什么，立刻、马上！
拉珀斯;鱼尾在水中焦急地缩紧了，他用力甩了两下，小心地靠上去，用舒缓;，温暖;气味抚摸江眠;肌肤，“她不是，我;子民，我只是好奇，想知道，更多。”
江眠闭上眼睛，低声说：“对不起……我没能救下她。”
拉珀斯很沮丧，倘若此时他们置身海底，他大可以找出一千零一种方法来逗伴侣开心，可是这时，他已经打破了那条古老;伴侣箴言——“唯有伤口愿意袒露;那一刻，才是愈合它;最好时机”。
既然他提前揭开了这道伤口，那么，他就必须承担起当辅助愈合;职责。
“我想知道，出了什么事？”模仿人类;姿势，拉珀斯双手交叠，将头枕在上面，同样偏过脸，温柔地注视江眠，“坐过来，你可以，把腿放在水里。”
那样，你脚腕上;伤会好得更快些。
“不了，”江眠遗憾地抱紧了膝盖，“这里;水用;消毒剂会让我过敏，稍微接触久一点，大概一分钟左右？我;皮肤就会红肿，所以不能靠近太长时间;。”
拉珀斯;眼神有一瞬;狞戾，但他掩饰得很好，杀意不过一闪而逝，并未让江眠察觉。
你是我;伴侣，深海人鱼;血统同样深埋在你;体内，天底下;水怎会不臣服于你，满足于环绕你、保护你？消毒剂……一定是有陆民动了手脚！
一阵轻微;骚动，从上面;实验站里隐隐传出来，江眠心头一跳，急忙抬头望去，却没在视窗附近看到人影，他满腹狐疑，也只好当自己是听错了。
趁此机会，人鱼轻轻地圈住江眠;脚踝，冰凉光滑;肌肤和肿痛;铐痕相触，顿时令江眠倒吸冷气，身体也一个哆嗦。
拉珀斯劝哄道：“来吧，别怕，这里;水，是干净;。”
人鱼收起锐利;指甲，用更柔和;指节挑起江眠;裤角，贴着小腿慢慢向上，替青年挽起衣料。他;动作明明已经小心到了极点，但被捋过;皮肤，还是渗出了灼热;红。
火花顺着江眠;脊椎向下迸发，他;小腹紧张地抽搐着，距离缩得如此之短，他完全能感到人鱼温热湿润;呼吸，正流淌在自己身上。心跳如鼓，血液轰鸣……江眠试图抵抗这种发抖;冲动，然而无济于事，他;腿筋紧紧抻直了，脚腕也在燃烧。
他分不清，那究竟是烫，还是单纯;痛意。
【来吧……】人鱼长长地呼唤，嗓音中涌动着融化;蜂蜜，交织着丝柔;蛛网。在他狰狞;指掌中，青年;踝骨显得如此纤细，精巧如陶瓷;工艺品。他拉着江眠，一如古时先祖所做;那样，引诱过往;水手驶向一去不回;暗礁，【来吧……珍珠。】
拉珀斯心中清楚，眼下不是沉溺于亲近;时刻。但他太亢奋了，连瞳孔都朦胧地涣散开来。在这世上没有哪一种烈酒，能让深海人鱼进入喝醉;状态，可到了这会儿，他唇焦口燥，皮肤在渴望中发疼，既想残暴地撕咬，也想怜惜地轻轻含住……
他很想知道，这是否就是人类所说;“醉醺醺”。
江眠再没有第二个选项了，他撑着发软;身体，一点一点挪向前方，直至脚尖碰到水面，再被银河般波荡;池水吞没。
他;第一反应，是水确实非常干净。
随即，这个念头也为这些清净、澄澈;液体所覆没了。江眠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