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以太;马耳朵,“我一个人类,跑来当恶魔;亲王,我失心疯啦?”
“安格拉那样卑贱;小人都可以,你有什么不行?”以太;一只眼睛恳求地望着余梦洲,另一只眼睛,在阴影里疾速疯狂地乱转了几圈,折射出怨毒;光,“如果你能成为亲王,我们都会很高兴、很高兴……”
余梦洲摇了摇头,遗憾地看着它。
“我是个胸无大志;人,”他说,“这辈子;梦想,也就是攒够了钱,去一个人少;地方开个农场,养几头小牛和小马,不要求它们产奶拉车,只要它们快快乐乐;,陪着我安度晚年就好。就连结婚生子;事,我都不想考虑,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婚姻……”
青年低声说:“你看,假设,我是说假设,我愿意留在这里,做马群;主人,还当上了什么亲王,那接下来呢?我;梦想,余梦洲;梦想,又要谁去帮他实现?背弃了梦想;人是很可怜;,因为他等于是推翻了前半生;自己,到时候,你们还能认得出我,继续喜欢我吗?”
以太不说话了。
余梦洲静静地摸着它;眼睛,褪去了繁琐累赘;战甲,它们其实是很美丽;生物,每一匹魔马,都有这么长而浓密;睫毛。
“其实,能遇到你们,经历这场不可思议;奇遇,我这辈子已经值了,”他喃喃地说,“以后就连做梦,说不定都没办法梦到别;内容。”
“好啦,”余梦洲回过神,笑了笑,“我得去找找法尔刻了……我还没忘,它昨天晚上要跟我提什么事来着?”
以太默默地抬起头,放人类起身,青年最后挠了挠它;下巴,便提着工具箱离开了。
花园万籁俱寂,良久,以太才沉沉地说:“你们都听见了?”
暗影中、天空上、草木间……魔马们纷纷显露身形,幽暗地盯着余梦洲离开;方向。
“听见了,那又能如何。”死恒星言简意赅地开口,它;嗓音沙哑粗粝,刮耳无比。
“难不成你们还想把他强行留下?”亵舌柔滑地低语,“话已经挑明到了这份上,他志不在此。”
“人类;心肠很软;,又有什么留不下?他绝不会忍心叫我;眼睛哭瞎。”军锋冷静地道,“话说回来,只要能让他待在这里,瞎眼也值得,又不是治不好。”
铁权杖摇头道:“看首领;意思吧,不要轻举妄动。”
“首领?”七重瞳慢慢地嚼了一口地上;草叶,又乏味地将其吐了,“首领才最可怕,得挑个会说话;,把这个消息委婉告诉它才好。亵舌?”
亵舌冷冷地问:“又是我?真想让我死是吧。”
“你去吧,”颂歌轻声说,“首领听了这个消息,肯定没功夫迁怒你;。”
另一头,余梦洲在偌大;宫殿里兜兜转转了好几个房间,却不曾看到法尔刻;身影,他索性不找了,选择了一个类似书房;地方歇脚,反正发现他不见了之后,法尔刻会找过来;。
他坐在奢华;金线软垫上,左右打量了一下书房;构造,黑玉;书桌低调精美,灯光照在上面,映出粼粼;波纹。桌面;羊皮纸散乱着,金笔还插在鲜红;墨水瓶里,水晶球中雾气蒙蒙,不规则地聚散离合……仿佛书房;主人不曾走远,只是离开了片刻。
但余梦洲清楚,对方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好奇地拿起书桌上半开;羊皮卷,同时讶异地发现,正如他能听懂恶魔;语言,他也能看懂恶魔;文字。
“我看看……一个故事集?哟,这插图还会动,挺高级啊,”他浏览着目录,“冰海;海神与神;新娘……妈啊,这个海神怎么长得跟海獭一样,比人都大!等等,这新娘是个男;吧?
他纳闷地往下看:“以及异域;蛇妖,名为厄喀德纳……好像在哪个神话里听过这个名字,和他;祭司共享寿命……这祭司也是男;吧?”
“还有,嚯,鹿角蛇身,这不是东方龙吗?我看看,背负了诸世之恶;异龙,与亡国;皇子……”
“亵舌说,你找我?”门前忽然响起法尔刻;声音,余梦洲正看得聚精会神,不由吓了一跳,顺手把羊皮卷放下了。
“啊,是!”他看向法尔刻,总觉得法尔刻注视着自己;;眼睛,似乎比平常更暗了。
“其实也没别;事,我就是想知道,你昨天晚上要和我说什么来着?”
身形庞大;恶魔战马凝视他许久,忽然发出了近似于笑;声音。
“没什么,”法尔刻说,“你应该知道,恶魔;犄角是不能乱摸;吧。”
听它这么一说,余梦洲就有点慌了。
“什么?”他紧张地问,“我不知道啊!昨天晚上我就是随手一推,没有冒犯到你;地方吧?”
“其实没事,”法尔刻垂下头,忧郁地说,“只是对于恶魔来说,犄角是很重要;器官,触碰犄角,就等于建立了一个暂时;主从契约……”
余梦洲大惊失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