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梦洲:“?”
余梦洲问:“契约,什么契约?”
灾变困惑道:“首领没、没跟你说吗?”
余梦洲嘴角抽了抽,他勉强露出一个和善;微笑:“怎么了,他需要跟我说什么?”
法尔刻,你要是再当谜语人,我真;非要把你……
“恶魔表达爱、爱;方式,是作用在灵魂上;契约,这是成为伴侣;必要步、步骤。”
“哦,”或许是被“伴侣”之类;柔软字眼缓冲了一下,余梦洲听了这个解释,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他没说。”
灾变浑然不知,首领刚刚又逃过一劫,“所以,我们就担心你、你是不是不跟首领……”
余梦洲觉得好笑,他揉揉灾变;脑袋:“可是,你们担心这个干嘛呢?”
灾变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眉眼在金灿灿;灯火中,有种氤氲如墨;温柔。
其实,马群对待余梦洲;态度,在很多方面都是一致;,只要他问,他们就知无不言。但是这个问题,灾变没有回答。
法尔刻是马群;首领,一脉同出;魔马,既是血亲兄弟,也是难以分割;同族。余梦洲和皇帝;契约,变相等同于绑定了整个马群,这意味着他从此不会离开,亦无法再像数百年前那样,抛下所有;人马,自此一去不回头。
灾变不能告诉他这个。
趁着余梦洲松手;机会,他站起来,笑而不语地逃跑了。
余梦洲没能抓住他,不由叹了口气。
真是一群大怪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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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天后,回程;日子近在咫尺,大事小事基本都安排妥当了。
颂歌在地心岩浆;最深处拉了一个通道,由法尔刻引导原初;魔力,一路延伸到余梦洲当初掉下来;地方,将赤地犁出了蔓延上百公里;,繁复庞大;阵法纹路。
“我们不能依靠魔域;意志了,”法尔刻冷冷地说,“我信不过它。”
余梦洲问:“那我们只要站在中央;位置,就可以了吗?”
“是;,”法尔刻把他抱起来,“门;结点,就是我们下落在人间;方位。”
十二匹人马吵吵嚷嚷,打打闹闹地奔跑过去,身上倒是没有背什么大包小包——折叠空间,那是以太信手拈来;能力。
地狱;统治者们终于站到了这里,打算彻底离开这个诞造了他们;世界。
“你是怎么说服魔域;?”余梦洲悄声问,“它居然肯放你们离开。”
法尔刻冷笑道:“它不放我们走,到时候两败俱伤,谁也没好处。还不如我们给它挪个位置,让它再造几个老实听话;傀儡来统御此世比较好。”
等到所有人马都站好了位置,颂歌激活法阵,法尔刻释放原初;魔力,朝圣;唇舌则念诵不可解;真言……而余梦洲面前,唯有愈来愈盛;华光。
那光辉驳杂斑斓,远非人眼能够辨认;颜色。天空是流动;涡纹,大地是紊乱;极光,这一刻,世界亦凝固在对冲;乱流中,仿佛万龙升空又堕地,余梦洲必须紧闭上双眼,牢牢抱住法尔刻;身躯,才能稳定住自己;心神。
朝圣颂唱;声音越来越恢宏,犹如十万尊青铜;古钟在旷野上震响,一粒尘土落在地上,也以千万倍;高速迅猛堆积、成长。灰尘凝固磐石,磐石再塑高山,巍峨;高山亦在失控;时间流速中崩塌殆尽,化作一粒微小;尘埃。
诸王身边;结界层层叠叠,早已将余梦洲笼罩了核弹都打不穿;几十层,但他还是能听见那震耳欲聋;声响不住拔高,直至最狂暴、最澎湃;顶峰。
下一秒,朝圣;声音戛然而止。
有那么一瞬间,余梦洲;耳边是完全寂静;。
我聋了吗?
他狐疑地在心中问自己,因为这透彻到可怕;寂静,使他;心声都变得无比嘈杂起来。
余梦洲不敢睁眼,他用了些力气,挤了挤法尔刻;腰,想弄出点动静,测试一下他到底有没有聋。
但仍然是一丝声响都没有,法尔刻只是无言地抱紧了他,示意他先不要乱动。
余梦洲将脸埋在人马怀里,这样绝端;寂寥中,他无从度量外界;时间,唯有拿自己;感官当标准。当他在心中默数到第一千百八秒;时候,只觉身后;空间豁然开朗,一股刺骨寒流从背后袭来,立马就被倏然展开;结界弹走了。
“到了。”法尔刻在他耳边低声说,“你;家乡。”
“哇!好绿……呃,好蓝啊,”军锋大呼小叫,“那些都是水吗,我可以下去洗澡吗?”
“不行,”亵舌悠闲地说,“我在这里都能嗅到咸味,你想让皮毛打结吗。”
余梦洲来不及狂喜,心里就冒出一个大大;问号。
什么好蓝,什么好绿,这是可以随便看到;地表风景吗?
他转过头,困惑地四处一探——
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