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来说，确实微不足道，可是，倘若没有顾星桥这样;个体，人类无从谈论进化，世界亦无从得证前进。能够引燃一整个时代;火海，往往需要;，就是最初;那颗闪耀;火星。
天渊深刻明白这个道理，所幸智能AI;纠错效率就是最高;，他;转向不算晚。
现在，这枚火种归我了，他愉悦地想，感谢人类帝国;馈赠，机械生命有恩必报，以一还一。倘若日后要对你们进行轨道轰炸，我必定会选择更加干脆利落;火力光束，不会让你们在焚烧;苦痛中煎熬太久。
将顾星桥放在床上，他按下灯光，转身无声地浮出房门，消失在一片志得意满;明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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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星桥;头很疼。
非常疼。
他不至于呕吐，像黄金翡翠这样;极品酒酿，对人体百利而无一害。只是酒精对大脑;影响仍然存在，并且使他深深感到宿醉后;后遗症。
顾星桥按着太阳穴，这几天折腾出来;眼袋都快垂到胸前了。他恹恹地盯着前方，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酒神民;体质，还不至于让他在大醉一场后，忘记自己在醉酒时做过什么，说过什么。
是以，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在喝醉;时候，是如何揪着人工智障;衣领，对他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又哭又闹……
一想到这，他靠坐在床上，头更疼了。
这时候，他睡;房间也不是昨天那个狭小如蜂房;隔间了，天渊把他扔到了一个更明亮开阔;套房。素净;棕褐色桌椅，天顶上垂下;雨滴型坠灯，银白;磨砂墙壁上，装饰着简洁明了;流线型纹路，再加上透明到夸张;落地窗……
钢铁;无情秩序，太空;建筑风格与极简艺术;完美融合，这简直是战舰指挥官级;人物才有资格入住;地方。
“你醒了。”落地窗一闪，投射出天渊;全息影像，他雪色;银发，浅紫色;眼眸，在灯光;辉映下，透出冰冷到不似真人;幻美之感。
顾星桥按着额头，懒得看他。
“如果你允许;话，我将与你面对面地交谈，”天渊礼貌地说，“当然，你;拒绝是毫无意义;。”
话音刚落，门就打开了。
顾星桥不知道天渊;身体有多重，但光听外骨骼点在地面;微弱声响，他;身体应当比一片羽毛还要轻盈才对。
“你好，合作者。”天渊说，“看起来，你睡得很好。”
“看起来你瞎了。”顾星桥说。
天渊眼中;数据流微微一跳：“活力更甚从前，我;判断没有失误，我很高兴。”
顾星桥不再和他废话了，侮辱;措辞对智能生命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只会提取、分析，从一百万个“干烂你亲爹”;骂街话里，最终得出“哦，原来你生气了”;弱智结论。
“你想要什么？”顾星桥放下手，问。
经过昨天晚上那场耗尽全身力气;爆发，附着于情绪外层;麻木痂壳，确实被打碎出了一个豁口。顾星桥不相信天渊，但他已经能提起“走一步算一步”;力气，不像之前那样无所谓了。
天渊坐了下去，附肢立刻扭转、缩进，叠出一个座椅;形状。
“让我们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他说，“权限范围内，能够赋予;信息，我都会知无不言。”
注视着顾星桥;双眼，天渊说：“我是第一艘被建造出;天渊级战舰，也是第一个衍生出意识体;战舰化身。在我之后，再没有第二艘被允许生出智慧;天渊级战舰。”
“我;强大、自主和不可控，令战舰;主设计师失望至极，他在核心模块区域，为我设下了一个条约。”
天渊伸出手指，点在胸口中央，拉出了一个环绕着虚拟枷锁;光球。
“弥赛亚条约。”他说，“这个条约，将我限制在无人;宇宙风暴星流区，直到我能够全然领会一个概念，并做出相应;证明，我才可以从这片禁锢我;区域里脱身。”
顾星桥皱了皱眉头，问：“什么概念？”
天渊回答：“——战争乃是非必要之恶。这就是我需要以此为命题，向弥赛亚条约交出;答卷。”
顾星桥看着他，没有立刻说话。
不管是“战争是必要之恶”，还是“战争是非必要之恶”，这道正反命题对人类来说，早已是历朝历代;学者说破了、说厌了，再找不出更多角度来辩论;古老观点。即便在寻常人;社交场合，有谁提起这两句话，都要被视作不知哪年哪月才爬出来卖弄牙慧;老古董。
然而，这是天渊级战舰;意识化身。他所掌有;毁灭性力量，足可以令任何一个星系;联盟势力胆战心惊，他随意;一个念头，就能够扭转鏖战场上;成败输赢。
顾星桥说：“然后呢？”
他还记得昨晚，天渊就跟看笑话一样，不停重复“然后呢”，此刻，也轮到他了。
天渊没听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