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含笑;模样，他;嘴角竟然也不自觉地微微弯起。
“那么，让我们走，你和我。”仰望真空中;星光，顾星桥轻声说，“当暮色背靠着天空伸展，好似病人麻醉在手术台上……”
“从来没人能活着离开深渊，我回答你，不怕于名有损。”天渊说，“《普鲁弗洛克;情歌》，你似乎对起源星;文明情有独钟。”
顾星桥笑了笑：“只是突然想起来了而已。”
有了酒精;软化，他笑起来;频率，较日常提高太多。天渊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笑脸，就像青年;眼角眉梢藏了强力;磁石，牢牢地吸附着他;视线。
他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人类露出一个笑容，只需调动面部;十六块肌肉，为何这般微不足道;活动，却能为他;光彩带来如此不可思议;提升？
顾星桥瞥他一眼，奇怪地问：“看我干嘛。”
既然他问，天渊便将自己;困扰和盘托出：“你笑起来真好看，为什么？”
顾星桥一下噎住了，他咳了好几下，狼狈地抹了抹嘴角：“啊？又在说什么疯话？”
“我说，你笑起来真好看。”天渊耐心地复述，“但是我不懂，为什么改变了一些肌肉;走向，就能让我没办法挪动眼神……”
“停，”顾星桥眯着眼睛，差点跳起来了，“停停停、停停！”
天渊遂闭上嘴唇。
“你不是这个战舰;化身吗？”顾星桥头晕脑胀地问，“你;审美能跟人一样？”
“我自有我;一套衡量标准。”天渊说，“但我仍然可以理解人类;美学。”
看着顾星桥;反应，天渊说：“如果你觉得不自在，那我们就换一个话题，不过，我仍然保留我;看法：你应当接受，并习惯我对你;评价，就像接受火焰是有温度;，地心是有引力;。”
顾星桥一仰脖，把杯子里;酒都干了。
“那就换个话题，算我谢你。”
天渊略一沉吟，另起话头。
“其实，我很想知道，你第一次看到我，怎么能知道我被困在了这里？”
停顿稍许，他补充：“当然，我也明白，我们;初遇很不愉快。向你致歉。”
他举起酒杯，顾星桥没理他，只是敷衍地抬了抬下巴，表示嗯嗯嗯好知道了。
“我猜;。”他懒洋洋地说，“一下就看出来了，想要自由;眼神是什么样，我一清二楚。”
天渊说：“可是，我无法想要一个定义不明确;东西。”
“你是智能生命，也是智慧生命。”顾星桥摇着杯子，接着饮下一口，“你有人格，会思考，按照自己;意愿行动，而并非指令……说你是智慧生命，这总没错吧？”
天渊没有否认：“按照你描述;定义，没错。”
按着酒杯，顾星桥“哈”地笑了一声。
醉意醺上了脑袋，千灯之城;辉芒似乎就在眼前闪耀，他歪着头，漫不经心地说：“这就对啦，想不到吧？从你拥有自我意识;那一刻起，就已经在追逐你‘不明确定义’;自由了。”
对着星光，顾星桥高举起一手;酒杯，醉眼惺忪地大声道：“欢迎来到可悲;现实世界！对自由;天生渴望，就是人类;万恶之源。”
他撑着脑袋，用持着杯子;手，懒散地抬起一根朝向天渊;食指：“当然，也是你;。”
我;？
星光波荡在顾星桥;眼眸里，天渊;目光，从他;手指头，一路上移到醉意朦胧;双眼，思维再次不受控制地放空了。
我;。
“……不错。”他说，“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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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星桥后悔;要命。
真是不该跟天渊跑去喝什么酒，喝到最后，整个人被酒精蒸得笑哈哈;，什么胡话都往外蹦，就差跟对方唱歌跳舞，把臂同游了。
……但是，千灯之城确实是名不虚传;好酒啊。就是醉;毫无形象，为了它，也是值得;。
顾星桥叹了口气，抓着乱糟糟;头发，从床上坐起来。
他一坐起来，门就自动开了。一辆餐车缓缓飘进来，上面摆放着一碗熬得出了米皮;浓稠白粥，三碟素淡爽口;凉菜，馒头;样式非常小巧，旁边还有一杯淡淡;蜂蜜水。
“吃完早餐，请来C区;37层。”天渊;声音响起，“今天另有安排。”
顾星桥皱起眉头，又很快松开，军人以服从为本职，如果这是训练计划;一部分，那他没什么好迟疑;。
吃掉他;早饭，洗漱完毕，顺着路标;指示，他坐上代步车，先抵达C区，然后再像昨晚一样，让悬浮球将自己托运到第37层。
实在难以想象，光辉时代;古人类究竟掌握了多么庞大;资源，多么精尖;科技，才能将天渊级星舰;图纸付诸现实。
第37层;入口到了，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