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静了,屋内还没有。
卫莱第二次洗澡的时候看见后院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灌木丛已看不出原本的精致造型。
这么大的雪她只在滑雪场旁边的小镇经历过。
“我起床前,院子里先别清扫。”说话时她没去看他,十秒钟前她还在他怀里颤栗。
心口的起伏现在还没平复。
周肃晋:“不扫,给你留着。”
他抬手去拿床头柜上的纸巾盒。
“老公,你别动。”卫莱忽然一把抓住他手臂。
周肃晋便没再拿纸巾盒,再度将她揽回怀里,声音低沉下去:“哪儿不舒服跟我说。”
没不舒服。
他还没退出去,刚才他半起身去够纸巾盒,深处牵动着她,那一瞬又一阵湿热的电流涌遍全身。
悸动感反复。
“你明晚在不在家吃?”卫莱打破沉默。
周肃晋看着她的眼:“在。”
“接下来几天都在家里吃吗?”
“嗯。”
卫莱双手绕在他脖子上,气息交互。
几秒的凝视后,周肃晋低头,她接住他的吻。即便那样深入地交流了,陌生感也才只少了一点,心理上的陌生只靠身体上是无法彻底打破。
明天中午她还约了人,他明天的行程也安排得满满,理智让第四次没有继续下去。
周肃晋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起身。
卫莱没体力再泡澡,简单淋浴,换上一套干净的睡袍。今晚的睡裙和睡衣都湿透了,无法再穿。
翌日早上她睡到八点才起床,周肃晋已去了公司。
院子里的雪没有清扫,还是昨晚停时的样子,她先拍照,又在雪地上留了几串脚印。
如果被周肃晋看到,大概会说她闲得难受。
快十点钟,她上楼换衣服准备出发去餐厅。
今天选了一款颜色柔和的针织毛衣长裙,搭配经典灰大衣,撩起长发,仔细看了看脖颈,没有任何吻痕。
昨晚的每一次周肃晋都格外克制,照顾着她的感受。在那样的情形下,他还能冷静掌控住自己的欲望。
这辈子她应该不会有机会看到他失控的时候。
刚打开添越的车门坐上去,周肃晋的电话进来。
“起来没?”清冽的声音传来。
“早就起了,正要出门。”卫莱把包放到副驾,荷尔蒙退却之后,不算熟悉的夫妻多少会有点尴尬。
“老公,你什么事?”
周肃晋:“衣服都是小姨帮你挑的,如果有不合适的,再给你调换。”
她起床时家里已经送来一批冬款衣服,都是她喜欢的风格和颜色,原来是小姨的眼光。
“没有不合适的,不需要调换。”卫莱看看身上的毛衣裙,“我以为是你给我买的。”
周肃晋之前答应过她,以后送她任何东西都要亲自
买,解释道:“今天情况特殊,下次给你买。”
今天上午有会,抽不出时间去给她挑衣服,而她又着急穿。
“老公。”
“嗯。”
她只喊了一声,然后就没了下文。
周肃晋问:“怎么不说?”
“…突然忘记要跟你说什么。”
“想起来再和我说。”
“嗯,我挂了,马上出去。”卫莱形容不上来今天与他相处时的那种微妙感,刚才居然卡壳。
可能是因为身体上的距离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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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肃晋刚结束和卫莱的通话,小姨的电话进来。
宁如江得知卫莱人现在就在北京,问外甥哪天带她过去吃饭。
“我最近不忙,你们哪天来都可以。”
院子里的银杏叶虽然落尽,但坐在屋内喝着热咖啡看院子里的雪景,也还不错。
周肃晋:“不过去了。她过来是出差。”
宁如江极为热情:“再忙吃顿的时间还是有的吧。”
周肃晋考虑片刻,对小姨坦诚道:“有时间我也不带她过去了。”
宁如江心里一紧,小两口该不会闹矛盾了吧。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那块手表。
“肃晋,你们怎么了?”
“没怎么。我和她还没磨合好,感情不多,到了家里她为了顾及你们心情,又得演戏。”
周肃晋刚从会议室回到办公室,还有工作要处理,“小姨,我忙了。该到回家的时候,我会带她回去。”
宁如江松口气,不是吵架就好。
她能理解外甥的决定,毕竟演戏太累,他不舍得卫莱挖空心思应付长辈。
挂断电话,周肃晋把手机放一边,点开需要签字的文件。
陆桉叩了一下门进来,耳边持着手机在通话,他在周肃晋对面拉开椅子坐下,电话那头的人正在道明来意。
“陆总,去年八月份,你是不是在江城买了一块别人转手的手表?”章岩新单刀直入。
“对。”
陆桉扫一眼周肃晋的手腕,正戴着呢,他就说章岩新肯定是看上了周肃晋的表,果不其然。
章岩新查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与卫莱分手当晚,那块表就被陆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