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说的抱怨,明艳笑容浮动,仿若芙蓉绽放:“谁让你输了呢?若是我输了,我自然也只能乖乖洗马咯。” 萧泠音低下头,心里快要抓狂了! “谢慈,你给我等着,我就不信,我这辈子都比不过你。”萧泠音崩溃大喊。 谢慈道:“你可别咒自己。” “哼。”萧泠音妥协地拿着刷子,走近马侧,愤愤不平地自言自语,“谁说我这辈子都会输给你,你等着吧,日后,我定然比你嫁得好。” 她就不信了,她堂堂四公主,身份尊贵,又有美貌,还嫁得不如谢慈。 谢慈听见了她的喃喃自语,笑意却是一敛,脑中闪过谢无度牵住她的手,说,可以与你谈婚论嫁的男人时的场景。 她摇摇头,看向萧泠音:“那你努力吧,我等着你日后嫁得比我好。” 萧泠音忍着恶心,刷了好一会儿马,本以为谢慈会忍不住离开,可没想到等她抬头,谢慈竟然还在。 “你……特意守着我干嘛?你这是瞧不起本公主吗?我已经说过我会认真洗马了。” 谢慈摇头:“也没有,就是我心情不大好,找点乐子。” 萧泠音:…… 她继续愤愤转过头刷马,心里狂骂谢慈,她堂堂四公主,谢慈竟然将她当做一个乐子。 谢慈眸色微敛,她的确是心情不好,前日见过谢无度之后,她便一直心情纷繁复杂,静不下心来,今日来找完萧泠音的麻烦,这会儿倒是畅快了不少。 待萧泠音洗干净一匹马后,谢慈见天色不早,好心道:“四公主,待会儿请你去一品居吃饭,如何?” 萧泠音头都没抬,冷冷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才不去呢。说不定你要给我下毒,好毒死我。” 谢慈撇嘴,她才不会干这么低劣的事呢,不去就不去呗,好心当成驴肝肺。 萧泠音从马场回来,一肚子气,跨进宫门,便和贤妃告状:“母妃……” 贤妃正在气头上呢,见萧泠音弄成这个样子回来,冷下脸来训斥道:“你这是去做什么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子?你可是四公主,怎么能这样灰头土脸?还不快去换身衣裳。” 萧泠音本是要诉苦,先被贤妃兜头盖脸一顿骂,委屈极了,也说不出诉苦的话了,一扭头就跑了。 贤妃看着她的背影,只是叹气,一个两个的,都不让她省心。 萧泠音红着眼眶回了自己寝殿,命人备热水沐浴。她泡在温暖的热水里,只觉得浑身的马粪味挥之不去,拼命地给自己冲洗。 又想起贤妃的话,有时候,萧泠音其实很羡慕谢慈。 她母妃虽说也爱她,可是有时候根本不会听她说话,甚至会在出什么事时先骂她。但谢慈就不同了,从前长公主处处护着谢慈,不管谢慈做了什么,长公主永远不会像贤妃那样骂她,哪怕有时候说教,也只是嘴上教训,萧泠音看得出来。 所以谢慈被抖出不是长公主的亲生女儿的时候,萧泠音有那么一瞬间门觉得,现在谢慈跟她一样了。 可即便没有长公主,谢慈还有一个对她百依百顺的谢无度。想起谢无度根本不认谢迎幸,反而对谢慈亲近备至,萧泠音竟然有种奇异的心里平衡感。 可是谢慈她为什么呢?她凭什么总是占着好东西呢? 萧泠音咬唇,人不可能总是占着好东西,总有一天,她一定能赢过谢慈,将谢慈狠狠踩在脚底下。 一定。 - 谢慈折腾完萧泠音,看萧泠音苦着脸一脸愤恨地离开,感觉自己的郁结也散了大半。既然萧泠音不愿接受她的好心,她只好自己去一品居了。本想约田杏桃一起来,不过田杏桃刚巧有些事情,来不了。 没料到今日一品居生意爆好,一桌位置都没有。掌柜连连赔罪,让谢慈稍等片刻,等到有雅间门位置,必然第一个告诉她。 谢慈正犹豫,预备起身离开时,忽地被人叫住:“谢姑娘?!” 有些惊喜的声音从楼上传来,谢慈抬头,对上一张有些面熟的脸,正是那一日谢慈见过的梁家郎君,梁清远。梁清远并非梁家主家的孩子,而是旁支里的一位庶子,那日能被选中,是因为他长相英俊,去年又靠自己本事中了第,平日里在盛安城的文人圈子里小有才华,从而也有些名声。 自幼,梁清远与母亲寄人篱下,过得并不顺心,处处受人白眼。梁清远立志要出人头地,拼出一番事业,不论用何手段。 不论用何手段的意思,便指,不论是靠自己科举中第,或者是娶一个对自己有助益的妻子。 梁清远看着楼下如明珠般耀眼的谢慈,微微一笑,笑容之下藏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谢慈如今便是这个对他有所助益的女子。 若他能得谢慈青眼,梁家会对他大加看重,便能愿意花费人脉为他铺路,并笼络他。另一方面,武宁王看在谢慈的份上,定然也会给他些机会。 梁清远道:“谢姑娘若不嫌弃,可来我们雅间门凑合凑合,我等也才刚来,还未点菜。” 谢慈看着梁清远,半晌终于想起他是谁,那天击鞠技艺还不错。不过…… 她思索片刻后朝梁清远笑了笑,道:“梁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的确有那么一些介意,抱歉,我再等等。” 梁清远口中说他们,便说明不止他一个人,与一群不认识的男子凑合一桌吃饭,谢慈不止有那么一些介意,她很介意。 当日萧羽风给她的阴影她可还没忘,一个认识十几年,甚至于唤表哥的男人都可能是禽兽,更遑论这种不过几面之缘的男人。 纵然他们没什么恶意,谢慈也不会自在。她宁愿再等一等。 梁清远被拂了面子,脸上有些挂不住,维持着尴尬的笑容,“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