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腹的委屈在脱口而出前被她强行又吞回了肚中。 她才想起, 她有什么资格去质问。 “谢谢。”丛榕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昨天已经提醒过你不要和季临渊鬼混在一起, 你不仅忘了还变本加厉地和他在媒体面前卿卿我我,季氏集团因此蒙受的损失,你来负责。” 季霆秋抓起她的领口,语气像在兴师问罪。 她瞬间觉得好累,无力地推开他的胳膊独自朝楼上走去。 丛榕的身影孤冷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季霆秋攥紧了拳头,压抑的怒火、烦躁、痛苦在下一秒爆发。 他双眼猩红,双腿迈着大跨步紧跟着她的背影追了上去。 十几步的台阶,他三步跨两步就迈了上去。主卧的门半掩着,推开望去却四下无人,只有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几分钟后,水声戛然而止。 门开后,丛榕甩着手上残留的水渍往外走,没有留意到门口的男人正在注视着她。 下一秒她便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堵人墙。鼻尖像挫在石头上一样疼的她眼泪立刻涌了上来。 抬头蹙眉,她心中的不满愈加强烈。 “季先生有话就说,不用一直跟着我。” 见她那清冷的表情仿佛与他不熟般,季霆秋的耐心骤然消失。 他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抵到墙边。 “做错了事,有理了?”他手上的力道又紧了紧。 他本不想发火。 不知怎么看到她那股倔强不服的样子,他就来气。 哪怕她服一次软, 他全都可以不计较。 丛榕后背的肩胛骨处恰好硌在了门槛上,她吃痛地皱紧了眉头。 这一刻,她心中的不甘和委屈随着疼痛一起释放出来。 “季先生想听我说什么?我来说给你听。 你想听到我说,是我离不开男人,在见到你和祁钰求婚后心生嫉妒,所以主动找到季临渊,退而求其次。 你想听我说,我就是故意接近月姨,从在疗养院时就故意讨好她,就是为了嫁给你坐上季少夫人的位置。 你还想听我说,我嫁给你就是为了给腹中的孩子找个爸爸,你是最合适的冤大头。 满意了吗?季先生。” 丛榕说完胡乱抹掉眼泪。 她的目光一寸寸的凉了下去,只剩下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寂疏离。 罢了,她不该回来的。 在他眼中,她永远是错的。 这样贱兮兮的出现在他面前有什么用。 丛榕踉跄着下楼,在门口遇到了景泽。 “阿泽,你怎么来了。”她讶异地问道。 “我来找你是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上次答应你在公园见面,结果我临时出了点事情没能去。” 景泽说完上前一步,温柔地拉住丛榕的手。 那天,他正打算出发赴约时,发现自己房间被景云康上了锁,连带窗户也一并给锁上。 想用手机给丛榕打电话却被屏蔽了信号。 情急之下,他对景云康夫妇说出了当年景氏暴雷的真相。 景云康听后一时急火攻心住进了医院,所以他这几天才没顾得上联系丛榕。 “丛榕,我爸爸知道真相了,一切都是容家做的。 容静娴趁着我在医院昏迷时在病床前亲口承认,容华花了大价钱请了国外的庄家资本做空了景氏,然后容家趁乱携资金救场。” 景泽牵着丛榕的手来到车边,将容静娴说的话一一转述。 听完他的话,丛榕沉默了许久。 她只知道, 容静娴为了嫁给阿泽不惜一切手段嫁祸她入狱。 没想到, 当年景氏遇到财务危机也是容华在背后搞鬼。 他们既卖了景家一个人情,又能让女儿如愿嫁给景泽。 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 他们把她当作蝼蚁一样踩在脚底,连活命的机会都不给。 “丛榕,这一切因我而起,是我间接导致你受了这么多苦,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么,孩子不能没有爸爸,我会把你的孩子当做自己亲生的对待,跟我走吧。” 景泽见她的眼眶越来越湿润,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 他抚摸着她细软的发丝,消瘦的后背,想着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