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起步后突然落下车窗门锁。 突如其来的咔哒声响,听得丛榕心中一惊,她莫名觉得声音有点突兀。 “榕榕,我可能晕车困了先睡一会,到了喊我。” 一股困意袭来,童然觉得眼皮格外沉重,不自觉地靠在丛榕身上睡了过去。 “师傅到城东,远洋小区。” 丛榕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司机报上地址,却没想到与司机的眼神在后视镜中不期而遇。 司机一双三角眼,眼角向下耷拉着,看得她非常不舒服。 丛榕觉得这不像普通的对视,更像在打量猎物。 脑海中闪过麻子的影子,那个将她抽得遍体鳞伤的变态杀手。 想到这些,丛榕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将手悄悄地放到门把手上试图拉开车门,却发现是无用功。 丛榕有一瞬间的错觉,司机的嘴角好像咧了一下,似乎在笑。 “师傅,您在路边停车吧,我有东西落在火车站了。” 眼皮突然变得好重,身上也逐渐被抽干了力气,丛榕强撑让自己看起来与正常无异。 “再等等吧,很快就到终点站了小姑娘。” 司机吹起了口哨假装听不懂她的话。 “你……”丛榕还想说什么,刚张嘴便失去了意识。 “喂,老大,人已经在我车上,还有同行的一个瘸子在车上,要扔下车吗?”司机恭敬地请示。 “带着,别在路上露出马脚。到灯塔里一起处理了。”祁正州眼中露出一丝凶狠。 他就不信邪, 这一次,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会失败。 祁钰在旁边听着,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她拍了拍祁正州的肩膀说,“哥,你和手下说好一会放一个我的人进去,记得最后别留活口……” 出租车环海公路行驶将近三十分钟,最终拐到了一处隐蔽的临海码头。 丛榕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处漆黑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只有丝丝点点的亮光从窗户缝边渗进来。 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不停地闪着亮光。 她想喊救命,嘴巴却被布条紧紧地勒住,发不出声音。 “唔……”她拼命地发出呜咽声,想听一听房间内还会不会有回应。 如果没记错,童然是和她一起上的车,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丛榕越想越害怕,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没有办法擦掉眼泪,只好使劲地吸了吸鼻子, 忽地,一股浓重的铁皮锈味突然唤醒了她的记忆。 丛榕再次嗅了嗅周围, 这难道是…… 是她三个月前来的灯塔? “唔……”房间的另一处角落传来童然的呜咽声。 互相确认对方的位置后,两人一点点挪着身子靠到了一起,为对方摘掉了嘴巴上的布条。 “然然,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他们想杀的人应该是我。”丛榕自责的说道。 她因为害怕牵连童然才会答应祁钰的条件。 没想到, 这根本就是祁钰为她设下的陷阱,她早就不打算放过她。 “你不要这样说,我觉得封跃会来救我们的,他昨天打来电话和我确认了你一直保守的秘密,他说这是为了在关键时刻保住你。榕榕,我相信他能做到的。” 童然想着封跃不自觉的露出了坚定地笑容。 她一直是相信他的。 不敢靠近是怕自己的身份和丑陋的原生家庭亵渎他的感情。 “你喜欢封跃对吗?你的眼神说不了假话。然然,其实我很羡慕你,你不用担心和怀疑封跃对你的感情是否坚定。 我现在都不敢肯定地说季霆秋会选择我,呵呵。”丛榕靠着童然的后背失落的说道。 她望着漆黑的房间回忆着她与季霆秋的初次相识,他们在这个房间里做过爱人间最亲密的交融, 她曾以为他死了, 这样,他们的交集起于那一晚,终于那一晚该多好。 可,为什么造化弄人, 要让他变成他的丈夫,孩子的爸爸, 要将她的身心全部夺走, 到头来,她才醒悟, 这三个月宛若黄粱一梦。 季霆秋从不属于她。 丛榕闭上眼睛任凭眼泪在脸颊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