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发车了?她怎么样?” 电话那边,季霆秋半倚在门框一侧, 薄唇轻启一团白色的烟雾从中溢出,烟雾半隐间他的神色疲惫不堪。 自早晨见面以来, 一向安静内敛的童然因为这件事已经对他甩了十几次白眼。 电话中丛榕说了什么,童然自是半句也没透露。 余川那边在追踪那辆可疑车辆时又遇到了麻烦。 对方有着超常的反侦察能力,紧咬着监控追着车子在市中心绕了多次,最后还是被对方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一辆车逃掉了。 现在,他只能被迫将婚礼继续下去。 马上就要开始第二轮敬酒,祁钰现在还在定妆换礼服,他是趁着这个间隙过来的。 “老季,丛榕已经在火车上了,她挺好的你放心。”见童然没有回答的意思,封跃连忙说道。 看着好友在夹缝里艰难生存四处不讨好, 封跃又急又心疼,时不时地挠着他的短发走来走去。 这件事他也不能和童然提, 告诉了童然就是间接告诉了丛榕。 只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能将这出戏演好,祁钰要的就是丛榕对老季彻底死心。 “嗯。”季霆秋闷闷地吐出一个字。 他很想抢过童然手中的电话,亲口问一句,那女人现在好不好, 是不是像他一样在忍受着极刑般的煎熬。 “封跃,你头发招虱子了吗?这么对丛榕,心里有愧疚就对了,你宽慰他做什么?丛榕现在才是最痛苦的你知道吗?” 童然见封跃着急,心里的火气一下子迸发出来。 从不知道,还有始作俑者值得被理解被安慰的道理。 “童然,老季他……他也不想这样,那是因为他想救。”封跃刚想说出原因被季霆秋冷冷的打断。 “封跃,别多嘴,陪我去敬酒。”季霆秋瞪了他一眼。 “他想救什么?难不成是祁钰活不了多久了要救祁钰?他是两个孩子爸爸,轮不到他自作多情来做圣人。每一次,他做圣人成全祁钰都是建立在伤害丛榕的基础上。” 童然看着季霆秋不反驳只当他是默认了,越说越激动。 想起六年前,她也差一点陪着丛榕命丧海边,对季霆秋的不满一股脑的抖了出来。 童然发脾气大骂的时候,季霆秋余光感受到门外多了一道视线。 看来她已经准备好了。 “替我和丛榕说一句对不起。”说完他站直身体拍了拍西服朝门口的女人那里走去。 “你……对不起有什么用,你怎么不和祁钰说对不起。”童然气的小脸通红,嗓门又提高了几分。 “然然……,别说了,随他去吧,他觉得我还好那就权当我很好吧,我成全他。”丛榕对着电话小声说道。 认识十几年来,童然从来不愿与人争执,今日为却了她做到这个份上。 有这样的朋友,她已经知足了。 本以为季霆秋向童然打听自己是因为心中在乎,现在想来是她多虑了。 他的心中怎么可能对她还有情分, 若是有一丝怜悯, 花溪角公园那天,他就不会当着祁钰的面亲手给她递上请帖。 他只是在可怜她, 是想向她索要一句婚礼祝福。 此刻,她的心纠结得像一团乱麻。 明明痛恨他的背叛,心底最深处却还是想为他突然改变的行径找一个理由。 “榕榕,你别伤心,我明天去京城调研时找你咱们一起去散心,为这种见异思迁的男人不值得。”童然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剜了封跃一眼。 “童然,你又要抛下我去京城?咱们不是说了他是他,那晚我不是说了你是我的第一个……” “封跃,你闭嘴!”童然尴尬的就差抠出四室一厅。 这怕不是个傻子,谁在有人的时候说这些。 “呃……榕榕我明天下午到京城哈,忙完了去找你,我先挂了。” “嗯,我没事,在京城等你。” 丛榕笑了笑,知道她不好意思也没再多言。 童然和封跃好好地至少能让她欣慰一点。 “接下来有请新娘新郎合影留念……” 这时,司仪喜庆激昂的声音顺着听筒清楚的传进了耳朵里, 丛榕的手像触电了一般立刻挂掉了电话,眼泪在瞬间夺眶而出。 现在,她只能期待着在京城安顿下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