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府,碧月亭。 凤灵坐在石凳上,指尖轻轻叩击着桌面,眼尾余光锁定亭外走来的一主一仆。 她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可只要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她越是表面平静,内心就越是恼怒。 凤灵身后站着一名身形高大的婢女,名唤红衣,她此刻正搀扶着受伤的红豆。 红豆伤得很严重,若不是她赶来的及时,红豆的一双腿怕是就保不住了。 这叫她如何不生气。 温素雅在婢女香秀的搀扶下,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妾身见过王妃。”温素雅娇娇柔柔地说,“妾身大病初愈,王爷免了妾身的礼,王妃勿怪。” “无妨。既然王爷都免了你的礼,本王妃再大也大不过王爷。”凤灵轻轻抬了抬手,“奉茶。” “是,王妃。”小桃儿端着茶具走过来,将茶盏放到石桌上,端了杯茶来到温素雅身旁,“侧妃。” 温素雅狐疑地接过茶杯,正思索着王妃今儿个怎么这么好说话,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喝斥! “大胆!王妃未用,尔敢先享!还不速速给王妃奉上!” 红衣从小习武,嗓音洪亮,着实将温素雅吓了一跳。 可红衣代表的不仅是凤灵这个王妃,还代表将军府,温素雅不敢怒也不敢言,更不愿被挑毛病,只能柔柔弱弱上前奉茶:“王妃,请用茶。” “嗯。”凤灵淡淡应了声,漫不经心伸手去接。 突然,茶杯一歪,摔向地面,杯子里的水溅出,尽数泼到温素雅的手背上。 “啊!”温素雅烫得吃痛惊呼。 红衣猛地瞪过去:“大胆温妃,蓄意谋害王妃,该罚!” 凤灵慢抬眼眸,红唇轻启:“那就罚跪十二个时辰吧。” 她一边说,一边漫不经心地取出腰间物件儿,随意把玩着。 前日夜里,红豆傻乎乎去温素雅的院子里求楚西宸开恩放过她,温素雅知情不报,故意让红豆跪了一天一夜。 这个仇,暂且先这么报着。 温素雅不服,柔弱抽泣:“王妃,你为何这般……” “温素雅。”凤灵捏着手心的物件儿,抬眸扫过去,“那日,你不是污蔑本王妃故意用茶水泼你么?本王妃可不能平白被人污蔑了,今日便赏你杯热茶。昨天因,今日果,你且好生受着。” 小桃儿这盏茶可是刚烧开的,一泼到她手背上,就红了一片,要不了多久就会起水泡,看着都疼。 “你……”温素雅想说她不讲道理,可目光触及她手上的令牌,倏地睁大眼睛。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可是太后的贴身令牌啊! 见令牌,如见太后。 这枚令牌,怎会在她手上? “红衣。”凤灵一手把玩令牌,一手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小口,“既然温侧妃不愿意跪,那你就去帮帮她吧。” “是。”红衣将红豆扶到一旁长椅上安置好,走到温素雅身边,一脚踹过去! “啊!”温素雅虽有防备却无力回天,整个人忽地朝前扑去! “噗通”一声! 温素雅被踹进了冰湖之中! “啊!”香秀惊呼道,“侧妃!” 她想要叫人来救温素雅,又畏于凤灵的威严,吓得不敢出声。 凤灵慢腾腾喝了几口茶,才故意惊讶道:“呀,红衣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还不快将温侧妃给拉上来。” 温素雅被拉上来之后,吐了好几口污水不说,还冷得直打哆嗦。 凤灵斜眼瞟过去:“啧啧,真是太可怜了,可惜王爷不在啊。红衣,还不帮温侧妃跪下,十二个时辰,一刻也不能少哦。” “是!”红衣这次刻意控制好力道,只是轻轻一脚踹下去。 温素雅被迫跪下,哆嗦着身子,低着头。 “王妃,求您开恩!让我家侧妃回去换身干净衣裳吧?”香秀战战兢兢地哀求。 “本王妃觉得大可不必。”凤灵慢慢起身,居高临下盯着温素雅,冷漠地勾起唇瓣,“再光鲜的华服也掩盖不了她肮脏的内心。” 温素雅屈辱地攥紧手心,觉得此刻的丑态比被踹进冰湖更加令她难堪。 凤灵突然靠近,轻轻地说:“温素雅,你曾冤枉本王妃将你推进冰湖,本王妃可不能任你凭白冤枉了。你给本王妃记住了,今日只是小小的教训,你若是再敢动本王妃身边的人,本王妃一定会让你知道‘后悔’二字如何写!” “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