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献瞪大了眼,他没听错吧,这姑娘的意思是要带着这些尸体去砸长宁城最大的鸿运赌坊? 就他们三个人,一个论功夫还打不过路边地痞流氓的他,以及一个笨笨呆呆的哑巴? 虽然见识过鱼羡之的厉害,一眨眼就将十几个打手秒杀了,可是这鸿运赌坊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全长宁城最大的赌坊,背后的靠山不知道有多大,她就是再厉害,也抵挡不住那么多的打手啊! 赵献深吸了一口气,一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来,骤然感受到一道凌厉的眼神,又将这口气给吸了回去。 他很快找来一条麻绳,把尸体全部捆成一圈,再拉来一辆板车,将尸体全都运了上去,最后用一条破布盖上,免得吓到别人。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鱼羡之很是满意。 赵献看着她的神色就知道自己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小命,拉着满是尸体的板车快速跟上鱼羡之的步伐。 他斟酌片刻,还是决定开口提醒:“姑娘,这鸿运赌坊背后有当朝庞太尉撑腰,赌坊的老板是庞太尉的外甥张吉弘,都是咱们这些平民百姓惹不起的大人物啊!” 怪不得这个鸿运赌坊处处和普通赌坊不一样,原来是背后有大人物撑腰,还是她的老熟人庞太尉,这下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 鱼羡之唇角一勾,面上露出几分感兴趣的神色,看得赵献一愣一愣的,她怎么从姑娘的眼神中看出几分阴险狡诈的模样呢…… 三人直接绕到赌坊大门口,将板车推了进去。 此刻的赌坊内依旧是人声鼎沸,各种吆喝声喊叫声不绝于耳。 突然“砰”的一声,鱼羡之一脚朝板车踹去,板车极速往人群中冲去,直到碰到了障碍物才翻了个底朝天,里面的尸体也散得满地都是。 赌坊内场顿时响起几道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吓得人们四处逃窜,还以为是碰上了劫匪。 “吵死了,让他们安静下来。” 赵献手脚麻利地爬上赌桌,朝讨个说法,绝对不会伤害无辜之人,想活命的就安静点!” 话音刚落,嘈杂的四周渐渐安静下来,众人半信半疑退到了墙角,看着满地的尸体不寒而栗。 “哪来的臭娘们!竟敢在本公子的地盘上撒野!” 声音从二楼传来,鱼羡之抬头一看,说话那人身穿青色镶边刺绣长袍,腰佩玉璧,举止风流,身边站着不下二十个打手。 鱼羡之将目光转向赵献,赵献做了个口型,说出“张吉弘”三字。 鱼羡之薄唇轻启:“你就是鸿运赌坊的老板?” 张吉弘高喝一声:“正是!来人,给我绑了她!不对……给我杀了她!” 张吉弘一声令下,二十多个打手瞬间一跃而下,将鱼羡之包围。 张吉弘则在二楼看好戏,寡不敌众,今天这个女人就要折在他手上! 鱼羡之站在中间,嘴角含笑,笑意冰冷,眼底尽是对这些人的不屑一顾。 忽然,她脚下一动,身形如风如豹,带着绝对的力量感猛窜而出,浓郁的杀气笼罩,眨眼功夫,二十几名打手应声倒地。 她只点了那些人的穴道,并未要了他们的性命,毕竟她来此的主要目的也不是杀人。 没有人看到她是怎么出招的,靠在墙角的赌徒们吓得头皮发麻,这个姑娘简直太可怕了! 二楼的张吉弘吓得瞠目结舌,脚下一滑从栏杆摔了下来,正好摔在了赌桌上。 张吉弘强装镇定起身,一身狼狈,指着鱼羡之怒骂:“大胆婆娘!你可知道我是谁!” 鱼羡之出口狂妄:“你是谁与我何干?” 看着鱼羡之这般英勇无畏的挑衅,赵献的胆也大了几分,他大喊道:“就是!鸿运赌坊作为长宁城第一大赌坊,难不成是输不起?我家姑娘在这里赢了银子,出门却遭到你们这派来的打手围堵,你是这的老板,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围观的赌徒们这下也明白了,原来是这姑娘赢了钱却被赌坊的打手围堵,大家对她印象深刻,短短时间内就在赌坊里赢了数万两,这么大一笔钱,她又是个弱女子,赌坊肯定不会让她轻易拿走的。 张吉弘气得咬牙切齿,一下子找不到说辞,硬着头皮道:“那是因为本公子查到她出老千!否则她怎么可能把把都赢!阿喜,你说是不是!” 那个叫阿喜的就是当时给鱼羡之那桌摇骰蛊的大汉,他明白了张吉弘的意思,点点头:“对,她出老千!” 赵献气的脸涨得通红:“放你娘的屁!出老千你当时怎么不说,看别人赢了那么多不甘心,反口污蔑,我看你这赌坊分明是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