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妙兮大摇大摆地走进越王府时,门口的守卫都僵住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确定这不是幻觉。 府中的丫鬟婆子纷纷避而远之,瞪着眼睛,亲眼看着庞妙兮是跟着他们家王爷王妃进的越王府。 褚时渊面色铁青,不知道鱼羡之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明明知道庞妙兮和越王府的渊源,竟还大摇大摆地把她带进王府。 “本王要求一个说法。”褚时渊侧首道。 鱼羡之柳眉一勾:“什么说法?” 褚时渊握紧铁拳,咬牙道:“你说呢?从前你是怎么答应本王的,你说绝不会让她进越王府。” 鱼羡之回忆了一下,自己好像确实这么说过,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庞妙兮不肯回庞府,若放任她在外,只怕更不能安分守己。 鱼羡之勾唇一笑:“你就这么怕她?” “本王不是怕她,实在是……太过折腾!” 整个秦都谁不知道庞妙兮大胆求爱褚时渊,还扬言非他不嫁,为此她还到处打听褚时渊的动向和喜好,只为能在第一时间“偶遇”。 一开始她只是示好,学着女儿家一般亲自为褚时渊下厨,编织各种手工,绣帕,心意是好的,但结果是坏的。 庞妙兮这只手实在没有什么针线天赋,做出来的灯笼不伦不类,绣出来的手帕也是鸭子戏水,就连按照配方制作的香囊,都是臭的。 有一回她做了一只香囊送到越王府,嘱咐周瑞一定要给褚时渊,结果她却搞错了香囊里的松香草和奇痒草,这两种草药颜色形状无异,效果却是天差地别,结果可想而知。 褚时渊后来在药浴里泡了一个时辰才缓解了症状,周瑞也领了罚,此后越王府再也不敢收庞妙兮送的任何东西。 心灵手巧展示失败后,庞妙兮又开始从饮食下手,但是谁也不敢吃她做的东西。 有一回她来到越王府后厨房,见褚时渊不在,便想亲手为他做一碗鸡汤,当时厨房的掌事嬷嬷亲自教她下厨,最后她还是把厨房给炸了,甚至祸及王府藏书阁,烧了藏书阁中兵书一万卷有余,整个越王府上下轮番救火都没救回来。 除此之外,庞妙兮还做出诸多啼笑皆非的事,明明习水性却故意落水让褚时渊救她,偷偷跑到郊外军营,装扮成士兵混入营帐…… 虽说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无法挽回的事,却把褚时渊折腾地够呛,明明每日在军营中就够操劳,还要时刻提防庞妙兮不做出出格的事来。 上次在皇宫,庞妙兮因为和鱼羡之打赌输了被禁足的那段时间,是褚时渊过的最安逸的日子。 现在庞妙兮再次进入越王府,别说是褚时渊,那些曾经被她嚯嚯过的管家嬷嬷见了她一律退避三舍,就怕再次惹上事。 鱼羡之四下看了一眼,察觉府中下人们的异样,于是停下脚步,淡淡开口:“她是本宫新收的丫鬟小妙,从今往后在王府中与大家一同共事,小妙。” 鱼羡之唤了一声,而庞妙兮还在自顾自地四处张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叫的是她。 她指了指自己,睁大了眼:“我?” 鱼羡之挑眉:“有什么问题吗?” 庞妙兮顿时一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咬咬牙忍了,应道:“绝对,没问题。” 鱼羡之点点头,又朝着王府众人道:“小妙只负责伺候褚玉苑,若做了什么越矩之事,及时禀报我便是。” 原本那些下人还在窃窃私语,怎么庞妙兮就成了府中的下人了,就连周瑞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王妃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若把庞妙兮带进府中,这往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直到鱼羡之说庞妙兮只伺候褚玉苑时,大家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有彪悍的小王妃坐镇,庞妙兮自然是掀不什么风浪。 不过站在一旁的灵溪可不乐意了,王妃和王爷还没个结果呢,怎么还带了个情敌回来,这不是平白无故找罪受吗? 鱼羡之:“灵溪,带小妙去下人住的别院,给她准备一张床。” “啊?”灵溪瞪大了眼睛,感到有些难以置信,王妃这是来真的? 她本以为庞妙兮有优待,结果却和她们一样住下人房,顿时幸灾乐祸,看来王妃是真的狠狠把庞妙兮给拿捏住了。 灵溪行了个礼,毫不客气道:“是。小妙,跟我来吧。” 庞妙兮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别人这么叫她,顿时一股火气噌噌往上窜,可是在鱼羡之面前又不敢大喊大叫,只好跟着灵溪去了。 待庞妙兮走后,管家周瑞斗胆上前一问:“王妃,这荣安……小妙当真是越王府的仆人了?” 鱼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