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府暗牢 黑袍人低垂着头,双手被拷挂在半空中,身子无力耷拉下来,身上的血痕和衣袍黏合在一起,脸上痛苦的表情很明显。 鱼羡之才刚休息了半天,一听说已经抓到了黑袍人,迫不及待要来审问,褚时渊拗不过,只好随她前来。 在仲岩一系列的刑罚下,黑袍人明显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暗牢里一片死寂。 看着奄奄一息的黑袍人,鱼羡之并未着急审问,而是静静地观察着,仲岩给二人搬了张椅子坐下,道:“爷,王妃,死不了。” 阿云奉命守在黑袍人旁边,特地用银针封了他几个穴道,伤口也做了处理,方便仲岩继续用刑,而黑袍人只能感到无休止的疼痛,却不至于疼晕过去。 鱼羡之接过仲岩递过来的供词,上面都是黑袍人此次作案的细节。 自从第二次截杀失败,他们便暗中探查到鱼羡之每一回必经的那条路,在林中做好埋伏,就等收网,只不过没想到这一次褚时渊也跟着来了,才耗费了这么多人力,最终也没能把鱼羡之给杀了。 黑袍人看样子已经受了很多次刑,脸上忍痛的表情很明显,此人心理素质很硬,却并非受过专业训练的死士,因此抗击打能力极差,没用多大刑就招了。 鱼羡之一个眼神,仲岩便一清二楚,他从铁架台上拉出一条铁索,拖在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手臂一抻,朝黑袍人抽去。 黑袍人眼睛睫毛颤抖着,从被抓到暗牢到现在,仲岩一直是用鞭子烙铁这种慢吞吞不致死的刑罚折磨他,如今换上铁索,怕是要他的命。 他颤抖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你们究竟要问什么……我明明全都说了。” 鱼羡之凤眸一敛,慢悠悠问道:“花轿那次的刺杀,是不是你做的?” 黑袍人艰难抬起眼眸,将视线落到鱼羡之身上,“不是……但是你为什么没有死!” 鱼羡之:“不是?” 黑袍人目光阴狠,狠狠剜向鱼羡之:“他因为办事不力被主上赐死了,我不相信他会说谎,你为什么没有死!” 鱼羡之冷冷一笑:“所以后面两次你们主子就派你来对我赶尽杀绝?” 黑袍人将手中铁链拽得哗啦作响,咬牙切齿地盯着鱼羡之,忽然仰头大笑:“对!我的任务就是把你给杀了,我要亲眼看着你死在我手中,可是为什么你还没死!” 褚时渊剑眉紧拧,看着鱼羡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心疼,他大袖一挥,厉声道:“刺杀的目的呢?你背后的人是谁?不说出本王想要的,继续打!” 黑袍人顿时慌了,艰难地收住笑声,“别打了,我说!” 他垂下眼眸,沉默半晌,低哑着声认命道:“主子担心南赵国与秦国联姻壮大势力,命我刺杀越王妃,搅乱五国局势,我是……东楚大皇子的手下。” 褚时渊和鱼羡之对视一眼,也不再追问,心里确是明明白白了。 第一次刺杀或许是大皇子司从羽的所作所为,若后面两次还是他,岂非蠢的无可救药。而且黑袍人轻而易举就供出大皇子,明显是刻意为之。 借刀杀人这一手,还是司从容玩的好。 褚时渊又开口道:“陈氏医馆的事是你做的?” 黑袍人猛地抬起头,闪过一丝疑惑:“什么医馆?” 褚时渊问罢,大袖一挥,看向仲岩道:“关押收监,阿云,好生照看着。” 阿云愣愣点头。 牢房审问结束,鱼羡之便回了褚玉苑,由灵溪照看着。 褚时渊则是回到书房,查探的暗卫已经等着禀报。 齐修:“尸检结果出来了,死者死前曾受过针灸,身上有多处针孔,是中毒而亡。凶手应该是将毒涂在银针上进行下毒,此毒是慢性毒药,但因为死者死前服用过性热的补药,导致毒素流入加快,才突然暴毙而亡。” 也就是说凶手不仅懂药,还很谨慎。他将毒药涂抹在银针上,不尸检很难查出,开的药又是有益的良药,可就是这良药一下子要了喜娘的命。 凶手不惜以身犯险进入越王府,就是为了除掉喜娘这个关键人物,看来幕后主使十分害怕事情败露,才这么着急痛下杀手。 千防万防,却还是让凶手钻了空子,易容成陈大夫的模样潜入王府,说明凶手对王府之事颇有了解。 褚时渊:“陈大夫找到了吗?” 齐修摇头:“我们的人已经潜伏在医馆附近,若凶手返回,必定抓获。” “爷!”突然,战风急匆匆来报。 褚时渊挥手让齐修退下,抬眸看向战风:“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