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说完这句话,他身后的骑兵则是直接举起了手中长枪。
虽说双方人数差不多,但是王化贞明白他从京城带来的那些花架子兵,哪里是这些辽东边军的对手?
何况营口的港口外还有城墙的阻隔,就算他们能打败眼前的明军,依旧无法进入港口。
原本他以为只有李献忠下属的开原三路他这个辽东巡抚管不了。
结果他发现一个更残酷的现实,恐怕整个辽河以东他全都管不了。
这辽东究竟还是不是大明的辽东了?
看来蓟辽总督阎鸣泰同李献忠早就穿一条裤子了。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有些事情他还是要管的。
他回到辽阳城想找蓟辽总督阎鸣泰要进入营口港的手令,却发现阎鸣泰到古勒寨前线去了。
而此时辽阳城内有大批饥民聚集在他的辽东巡抚衙门前。
今年辽东大旱,超过七成的土地绝收。
尽管朝廷已经减免了今年的赋税,但没粮食的老百姓得要活命啊!
原本蓟辽总督阎鸣泰兼着辽东巡抚的工作,还令人煮一些叫做番薯的东西混着一些野菜赈济下辽阳城的灾民。
可自打王化贞上任后,就没干过赈济这活。
饥饿难耐的百姓只好将他的巡抚衙门给围了,要求辽东巡抚开仓放粮。
这大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原本的一些义仓,甚至是官仓的粮食都已经发放过好几批粮了。
现在的粮仓里都能空的都能跑马了,连一只耗子的看不着。
数以千计的百姓,他们的面容憔悴,衣衫褴褛,心中的愤怒和不满在他们的双眼中闪烁。他们包围了巡抚衙门,每个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衙门的大门。
他们大声地呼喊,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他们要求打开仓库,发放粮食,让每一个人都能得到生存的机会。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更为激进,他们举起残破的农具,挥舞着破烂的衣物,声嘶力竭地怒吼着。
衙门内,辽东巡抚王化贞脸色铁青。
其他巡抚衙门的大小官员则是战战兢兢,生怕自己成为王巡抚的出气筒。
今年的大旱使得粮价一涨再涨,目前粟米已经达到了2两银子一石,大米更是3两银子一石。
不过好在出现了一种叫做番薯的东西,仅卖5钱银子一石。
若不是这些番薯,恐怕饿死的人就更多了。
王化贞说道:“这番薯哪里可以搞到?”
书吏小声说道:“这番薯是平虏堡种出的,今年辽东大旱,也只有平虏堡的30万亩土地没有绝收。”
“之前阎总督赈灾用的红薯乃是宁远伯令平虏堡上交的赋税,如今也已经用完了。”
“不光是辽阳,除了宁远伯下属的开原三路外,恐怕其他各路的饥民现在都已经停了放赈。”
王化贞又问道:“那城中的富户呢,这种时候他们不是应该出力赈灾吗?”
书吏说道:“阎总督已经动员过多次了,目前就连地主家里都没有余粮了。”
王化贞倒吸一口凉气,他还真是接了一个烂摊子。
阎鸣泰,李献忠你们够狠!
其实辽阳城里还是有粮食的,为了开辟第二战场,朝廷刚刚拨发了12万石粮食。
如今面对这些饿疯了的饥民,他也只有先拿出2万石粮食出来施粥,先顶一阵了。
然后王化贞赶紧上书要求内阁继续加拨粮食赈灾。
而此时蓟辽总督阎鸣泰,则正在开原的宁远伯府同李献忠二人大快朵颐。
李献忠指着桌上的一堆牛羊肉和番薯说道:“如今辽东大旱,粮食尤为宝贵,就连本伯也是十余日没有吃到大米饭了。”
“不过我这里别的没有,番薯同牛羊肉管够,还请阎兄不要嫌弃。”
阎鸣泰同李献忠乃是生死之交,此刻他也顾不得形象了,抓起一个小羊腿就啃了起来。
他在辽阳日子过的也凄惨,倒不是他吃不起这些。
但全辽东的百姓都在受灾,好些人连野菜都吃不上了,他这个蓟辽总督也不好大鱼大肉。
他还带头将三餐减成了两餐,啃了不少天的番薯。
番薯这玩意说实话饱腹感不强,一会就饿了。
长期吃着玩意虽说饿不死,但是人没精气神,也没有力气。
阎鸣泰说道:“这番薯的产量真有那么恐怖吗?”
李献忠说道:“目前辽东这天气一年可以种两轮,收获期大约在百日左右。每年的三月中旬到1十月上旬适合种植。”
“亩产可以达到7-10石。”
阎鸣泰吃惊地说道:“也就是说平虏堡的30万亩良田,你一下子就收获了200多万石番薯。”
“这不管饱的东西,你卖5钱银子1石,实在是太黑心了吧?”
李献忠说道:“朝廷都已经下令免税了,本伯还是以缴税的名义给你送去了20万石番薯。不然辽东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大明建国至今,有几个商人一次捐助20万石粮食给朝廷赈灾的啊?”
阎鸣泰说道:“是为兄失言了,不过你这招可真够损的。恐怕目前王化贞已经被那帮灾民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