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张绣闻言,不由双眼一瞪看向秦将军,后者毫不躲闪,依旧道:
“我不是怕,嗯,就算有点怕,怕叶欢张飞也不丢人。将军要让我上,秦某第一个上城头,与定边决一死战,但……”
“将军还请三思,再战下去,凉州的子弟,就真的全军覆没了。”
张绣的嘴角嗫嚅几下,终究没有说出话来,一旁几人为秦将军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换在从前,扰乱军心之罪,斩立决。
可秦将军说的都是事实,我们不是怕,怕叶郎不丢人。但我们依旧可以与之决死,但值不值得?大家的心意其实很明显。
“哎~”张绣长长的叹了口气,摇头道:“当年曹公待我厚重,虎牢如
此重地,这般信任,绣若是,天下如何看我?”
听了将军这句话,副将校尉的目光都落在了赵先生身上,眼中含义很确定。说这些,我们不行,现在,该是您上的时候了。
赵章微微颔首,拈须道:“将军,正如秦将军之言,我军四千精锐,葬身虎牢,将军可不是没有与定边军激战……”
说着,赵章冷笑一声:“将军,言及曹公待你厚重,此番怎不让将军早早撤出虎牢关?不独将军,眼下谁能守得住?”
“袁术麾下,黄忠、纪灵、雷薄都是大将之才,叶郎如何待之?高官厚禄不言,与兵与将,一旦手攻,长公子来援。”
“六羊山之战,是高顺陷阵打的,阳平关之战,是虎卫军打得,汉中之战,是飞熊军,最难的仗,叶郎从来都是自己上!”
“将军,虎牢与宛城不同,打下去,只有玉石俱焚。眼下将军决断,每一刻都是我凉州健儿的性命,当真要三思啊。”
赵章之言,几乎每说一句,将领们都跟着点点头。叶欢为人,定边军作战,没有任何值得指摘的地方,尤其对待降将。
汉中之战,全胜之时,恶来典韦都给了大将庞德决死一战的机会。这个消息传来,对西凉军将校,是最为震撼的。
便是庞德的部属,也很少有人会去恨典韦,反觉其光明磊落。
“赵先生,我知君言有理,可叶将军要明日才到关下,这一天时间,我军又不知
有多少士卒,要战死沙场。”张绣终于道。
“将军若有此意,老夫请命,下城去见敌将。等不到叶郎前来,我等可以先去找他,请叶郎下令,暂缓虎牢攻势。”
赵章毫不犹豫的道,接下来,却是靠近张绣身边耳语起来,同时右手放在身后,对众人摆了摆,众将见状,立刻退出一丈。
听着赵章的耳语,张绣的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最后则是微微颔首:“先生此言,倒是办法,只是不知,先生有几分把握?”
赵章闻言正色道:“现在并不知,老夫定会全力以赴,若是不能,再回关上,与将军和诸位共存亡。”
张绣默默颔首,听着城头上的喊杀声小了一些,便道:“那事不宜迟,绣亲自送先生前往,嗯,我还得做书一封。”
片刻之后,众人的身影出现在城楼之上,从遗留的痕迹可以看出,之前的战斗,比昨夜更要惨烈,亦更坚定了众人的心思。
双臂缠上厚厚的白布,城头将赵章用吊篮放了下去。后者手持火把举的高高,一步步向着定边军的阵地快速走去。
白布,算是一个标记,赵章心中并无畏惧,他知道,对面一定能看清自己,他们有千里镜在手,且自己只有一个人。
很快,越过护城河,便有定边军士卒迎了过来。赵章将双臂举过头顶,口中大喊道:“我是张绣将军的信使,求见魏将军。”
士卒闻言,很快将他带到了魏
勇面前,赵章施礼之后便道:“请将军送我去叶将军所在,张绣将军,有亲笔信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