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此时叶欢身在东都,否则让他看见此人估计一眼便能认出! 并州五原人,姓吕名布字奉先! “义父,孩儿远奔三百里,才找到这一只,又追了它五十里山路。父亲今年五十大寿,孩儿待会儿快马往大同城一趟,寻高手匠人为义父做一件大氅。” 吕布说话之时,数百斤的猛虎吊在臂弯上,面不改色气不喘。 丁原一脸欣然,抚须笑道:“当年南山有虎,叶悦之杀之,定边叶郎遂有勇冠三军之名。如今我儿百里追杀,其勇不输叶欢当年,它日定可名扬天下!” 听到叶悦之三字,吕布双眼闪动光彩,暗道总有一天我的方天夔文戟就要试试他的凤翅镏金镋!看看这名扬天下的无敌战将,是否名副其实! “孩儿定不负义父之望。” “奉先,为父亦在为你搜寻良驹,大将岂可无马?” “多谢义父!” 与此同时,晋阳叶府,书房内叶公看着案上的绢帛微微摇头。 大汉中兴之状刚刚显现,天子却在此时驾崩,岂不令人扼腕叹息? 叶公对面,老者鹤发童颜,精神奕奕,正是“经神”郑玄。 “伯卿,时也,运也,人活一世,终有此日的,你也 不必太过哀伤。” “郑公之言,正亦知之,只是陛下这一去,京中怕是必要生出一些动乱。” “伯卿可是担心悦之?” 叶正闻言轻叹一声:“郑公,我可能是年岁渐长,还真的有些担心欢儿。虽说玉不琢不成器,亦是为国效力,但欢儿性格太刚,就怕至刚易折……” 郑玄笑了笑:“此乃人之常情,不过正如伯卿所言,悦之经历此事之后,必可真正成为大汉柱石!” “郑公,你说我要不要去一趟东都?”脑海中闪过爱子的面容,叶公不由问道。 “以老夫之见,不必如此,能想到以皇后代政,重臣辅之,悦之的眼光深远。此刻伯卿若是去了,不但帮不了悦之,说不得还会……” “郑公所言极是,希望那小子当真能如公之言。”叶正颔首道,眼光悠悠看向门外。 “伯卿放心,吉人自有天相。”郑玄点点头,他始终未将叶欢大劫之事告诉叶正,占卜之说,终究有些虚无缥缈,希望叶欢得到消息能够谨慎行事。 洛阳,叶家宗家 大公子书房中的地上躺着三个人,每个人的头侧放着果盘,内装冰块,冒着丝丝凉气。 “今年这天气,也不知是 怎么了?都立秋了还这般炎热。还好有大哥你弄的冰匣,要不还真躺不下去。”说话之人正是何刚,说完他又剥了一颗荔枝放入口中。 “方直,你少吃点冰的,小心着凉。”身材丝毫不输何大公子的乃是张叙,原本他是要成亲的,可此时却不得不延后了。 “我去,你们两个都少吃点,我弄这东西可费了老鼻子劲了,千里快马啊。”叶欢头枕双臂,眼睛也不睁的说道,从岭南到此,需要八百里快马连续接力。 何刚闻言,又剥了一颗放入口中,咀嚼着道:“没有器乐丝竹,没有美人歌舞,当真好生无聊啊?”说着推了推叶欢的胳臂:“大哥,找点事情做做。” 叶欢的膀子动了动:“这么热的天,在家睡觉多舒服?一动就出汗。” “大哥,要不把张倩叫来,我们打麻将吧。”张叙挠挠头道。 天子驾崩,按礼一月之内不得动器乐歌舞,这可把几位公子憋坏了。 叶欢翻了个身,嘴里嘟嚷道:“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我的钱不就是他的钱?绕来绕去的有劲吗?” 两个胖子闻言一阵对视,片刻之后又都摇摇头,废然躺了下去。 此时屋门“吱呀” 被推开,一道倩影带着香风跑了进来。 看见地上并排躺着的三人,少女眉头微蹙:“你们三个死猪,快起来。” 不用问,少女便是卢芸,否则可没人敢喊叶何二位公子为死猪。 何刚和张叙见状坐了起来,叶欢却还是动也不动,懒洋洋的道:“芸儿,有什么事儿啊?这么热的天不在家里乘凉,跑出来干什么?” 卢芸听了,面上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就到了叶欢身边。随即拿起果盘中的冰块塞向大公子的颈中…… 何刚张叙见了也不阻止,却是吃吃偷笑。 “啊!”叶欢一个机灵坐起身来:“芸儿,你这是要作甚?” “悦之哥哥,我问你件事情。”卢芸不以为意的道。 “你问,你问。”叶欢伸手摸了半天,才把冰块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