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光禧七年,正月初三,距离上元佳节还有十来天。并州各处的节日气氛已然浓重,尤其是晋阳,各个市集熙来攘往,战争似乎离这里很远。 比之并州,幽州各郡差了不少,但适逢年节,在百姓们的面上已然可见笑容。也许他们还不能完全满足温饱,但那份安定,却是多年未见了。 凤翅鎏金镗挥舞,映照日光绚烂耀目,二军帅帐边的操场上,叶欢一早就起来练武了。十余年寒暑,此处从未间断,天下第一又岂是幸至。 场中只见光幕不见人影,方圆十丈之内,劲风令人难近!地上的积雪坚冰被镗风扫破,露出了下边的土地。围绕叶欢,形成一个大.大的圆圈。 二军统领淳于落与八军统领林雪并肩站在二十丈之外,衣袖依旧不时为劲起激荡飘起。看着场中叶欢,二人都是一脸缅怀的笑容,似乎是在当年边军之中。 “寒冰,我是已经不知道悦之的武艺到了如何地步了,却还这般苦功,也难怪能有今日。”淳于落侧首对一旁林雪道,眼光当真跟不上叶欢的动作。 “哈哈哈哈,我也看不懂。不过苦练不断嘛?你想想,如 今世人皆以悦之为天下第一虎将,以他的脾气,会给别人超过的机会?”后者欣然大笑。 淳于落想了想,断然道:“不会,绝不会,悦之号称天才,从不争第二。” 说话间,叶欢忽然收镗而立,光幕瞬间消失。场上雄壮的身躯卓立如山,站姿挑不出任何一点毛病,那般沉稳,就似方才的灵动,只是幻觉一般。 呼的突出一口长气,叶欢走了回来,将凤翅鎏金镗交给楚南,接过李云递来的热巾擦了擦汗。此刻,远处传来咔咔之声,却是周边坚冰层层碎裂! “将军,老王说了,他在弄着叫花鸡,今日军中杀鸡宰羊,让将军和兄弟们好好吃一顿。”再递上一条热巾,边保笑着道。 “好,新春佳节,要让兄弟们吃好喝好,再弄点酒水。”叶欢轻松的道,说着话,他便走到了二将面前:“二位将军,欢亦不记得在军中过了几个年了。” “悦之,等你这凤翅鎏金镗扫遍天下,天天都能在家过年。”林雪笑道。 叶欢一竖大拇指:“将军说得好,不过扫平天下,还需文远公义这般良将。” 淳于落一旁接道:“文远公义固是良将 ,可亦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年悦之十五入边军,上阵杀敌,如今长公子不过十三,已经能战阵扬威了。” “悦之,司隶千军万马,你就一点不担心长公子?”林雪颔首又问。 “二位将军,他若是想安安稳稳求个学问,欢绝不会强之。可想要为将,不经战阵历练,何以成才?情在父子,我会担心,可在上下,则必须如此。” 听叶欢说的认真,二人皆不住颔首,将门虎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将军,喝点羊汤,暖暖身子……”楚南此刻捧了托盘过来。 叶欢先接了给林雪与淳于落,这才拿起一碗喝了起来。鲜美的羊肉汤下肚,胸腹之间热流涌动,额上微微出了一层汗,很是酣畅。 “悦之,此次袁本初与曹操西都联手,这般对付文远,就如此算了?”喝下一口羊汤,淳于落想了想,还是问道。 “不瞒二位,我也想干他,谁能犯我定边军不付出代价?只不过……”叶欢苦笑摇头:“昨夜得信,张司徒已经开始说我了,穷兵黩武,不可取也……” “张司徒?张昭张子布?”林雪眉头微微一皱:“司徒怎会如此说 ?” 叶欢听了连连摆手,从两位老将的神色他看出来了,二人有点不满。 “二位将军,子布先生乃金玉良言,欢该听之。就似当年边军之中,刘将军江祭酒与各位将军都曾教训过欢,若无当日指点,哪儿有今日之欢。” 叶欢此言说的十分诚恳,张昭信中的语言虽说有些刚硬,可以他的性格而言已经算是比较和缓了。之前他对大战支持,是因为叶欢言及司隶得失。 眼下濮阳、冀州皆有战事,尤其是幽州之处,铁骑营奇袭消耗物资亦不少。 况且张昭在信中给出了极为详尽的两州发展前景,以及大战对之会产生的影响,一桩桩,一件件,细致无比,数据清晰,显然不知下了多少功夫。 面对如此下属,你别说张昭调侃大公子两句,指着鼻子骂叶欢都开心。 骂呗,你开心就好,似这般大才,给我一打,何愁大汉不能国富民强? 林雪点点头,想想却哑然失笑:“悦之你当年可不如此,还要哎八十军棍呢。” 淳于落闻言先是一愣,接着摇头莞尔,八十军棍是什么?殴打上级军校。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