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叶府大公子主院,侍女们穿梭不停,一道道美食送进客堂。 今日叶欢在府中宴客,请的是乌程侯孙坚同父异母之弟,孙策叔父富春孙静。 看着对面那个身躯雄壮的中年男子,叶欢有一刻恍然,似乎当日的江东猛虎孙坚就在眼前。他与孙坚算是相交于心,做过阵上同袍,也曾患难与共。 至于联军之时的不告而别,叶欢并未放在心上,始终将对方视为好友。 正坐案前的骠骑将军不说话,孙静亦不敢多言,默默等候。近年来随着地位名声的不断提升,也许叶欢自己并不清楚,在他人眼中已是声威日重。 孙静身边坐着一个少年,天庭饱满,地阔方圆,观其坐姿教养极佳。少年不但仪表堂堂,且有异像,紫髯碧眼,令人一见难忘。 “这是混血还是遗传基因变异?难道吴夫人有什么异族血统不成?”叶欢心中想着,少年不是旁人,十八岁坐领江东,三分天下有其一的东吴大帝,孙权! “举江东之众,决机与两陈之间,卿不如我,举贤任能,各尽其心,以保江东,我不如卿。”这是小霸王孙策临终之前,留给弟弟孙权的话 ,可谓尽之。 “生子当如孙仲谋,若刘景升儿子,豚犬耳。”一代枭雄曹操如是说。 “今世有我,还会有三足鼎立?孙仲谋还能立国东吴?”叶欢不禁感叹,三国雄主曹操刘备他都见过了,如今最后一位就在自己面前。 孙静是第一次见叶欢,见他始终不语,不由心中惴惴。一乃是因叶欢威高权重,其二亦是孙策扫荡江东,亦并非朝廷授意,不知叶将军是如何心意。 作陪的贾诩对此司空见惯了,不过主公你出神那么久,是不是有点过分? 作为一个优秀的下属,要能体察上者心意,失态之时亦要能有所弥补。贾诩不但智计无双,情商亦是极高,当下轻咳一声,微笑谓孙静。 “幼台,当年将军与文台将军并肩,讨逆杀贼,为国锄奸,战阵为同袍,私下为兄弟。今日想是见到幼台与仲谋,心有所感了。” 听见贾诩言中提到父亲,孙权身躯一正,低眉垂首,面上肃然。 孙静这里刚要答话,叶欢得贾诩提醒已经回过神来,叹了一声言道:“想文台兄当年,勇烈过人,雄姿英发,忠贞不阿。我兄若在,天下碌碌,皆群丑也。” “好在伯符子继父业,青出于蓝,不但承文台兄之忠勇壮志,亦不负欢之所望。似此,我兄在天有灵,当可欣慰。幼台,方才一时有想,勿怪勿怪。” 闻听此言,孙静心中大石落地,叶欢不但是孙策的师父,此刻更为辅国重臣。这番言语,等若为孙策江东之为定性了,亦是他此行最大目的之一。 当下起身,拱手躬身为礼:“将军,兄长向日便有言,将军忠勇,天下楷模,为友之义,人所难及,静来前,嫂夫人还要我多多拜上当日之德。” 说着,孙静再度躬身。此非虚情假意,孙坚亡故,家中大树既倒。而叶欢在千里之外,送金送银,亲为祭奠,叶郎出手,心怀不轨之人都要顾忌。 叶欢见状亦是起身,抬手道:“幼台,欢今日请你与伯符来叶府,此乃家宴,我与文台兄,兄弟之义,与伯符,师徒之分,你再如此,便生分了。” “是,悦之兄教训的是,小弟受教。”孙静欣然道。 叶欢展颜一笑,右手微压:“幼台,坐下喝茶,家中可曾安好?” “一切都好,嫂夫人还有一件物事,要静亲手交给将军。”孙静说着,绕 案而出,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囊,双手举在叶欢面前。 叶欢也是双手接过,打开一看,内中是块精美玉珏,造型古朴,色泽温润。 微微颔首,他不由抬头看向孙静,笑问道:“幼台,嫂夫人赐此物,莫非是……” “正是仁小姐回信公子之物。”后者当即回道。 “哈哈哈哈……”叶欢抚须大笑,状甚欣然。 “幼台,仁儿今年七岁了吧,待会儿你给我好好说说,这一趟晋阳,欢亦要为其精心挑选各式礼物,你可不能客气。” “是,静自当从悦之兄之言。”孙静连连点头,当年叶欢与孙坚约定,给了一块凤形玉佩作为文定之物,今天的玉珏,便是孙策作为家主的回礼。 “仲谋,且来面前,让为叔好好看看。”待孙静回座,叶欢又对孙权招招手。 孙权闻言起身,缓步来到叶欢案前,撩起下摆,双膝跪地。 “叶叔父,来前兄长有言,见到叔父,定要替他行敬师之礼。数年来不能看望师尊,请师尊恕罪。”说话间,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嗯,伯符很好,能为大汉,为天子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