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璎珞和宗泽等人商议定了之后,一方面传信给韩世忠,令他后撤三十里重新扎营,另一方面则派出信使,将太上皇赵佶的亲笔书信还有她的话带给赵佶。
赵璎珞的信使抵达临安后,被侍卫拦在了宫外。
此时,天色已晚,临安城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远处传来更鼓声,伴随着淡淡的江风,让人感到一丝不安。
信使抬头望向皇宫的方向,心中忐忑不安。
突然,一队侍卫从皇宫中走出,向信使走来。
他们的铠甲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气势威严。
信使的心跳加速,他知道这可能是他传达命令的唯一机会。
侍卫领头的是一个高大威猛的将军,他走到信使面前,沉声问道:“你是从寿州来的信使?”
“是的,统领大人。”信使回答道,心中有些紧张。
“给我吧。”将军伸出手,命令道。
信使心中一紧,却无可奈何,只能将赵璎珞的书信交给了将军。
将军接过书信,仔细打量了信使一眼,然后转身向皇宫走去。
信使看着将军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心中不禁忧虑起来。
此时,在皇宫中,赵构正坐在书房中,脸色阴沉。
他看着手中的信,眉头紧皱。这是他老爹赵佶的亲笔书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片,割得他心痛不已。
“官家……”魏超贤低头道,“那个信使想求见您。”
赵构重重地哼了一声,“不见!”
他心中有气,凭什么赵璎珞的信使他就非见不可?
魏超贤迟疑了一下,“官家,他说他有公主殿下的手令。”
“手令?”赵构挑眉,“那就拿过来我看看。”
魏超贤退下片刻后,拿着一个密封的信封走进来。
赵构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白纸。
他没有看到预期的手令,脸色一沉,正要发怒,却发现白纸上用红字写着几行字。
那是赵璎珞的字迹,清秀而有力。
赵构看着那些字,每一个都像是在抽打他的心。
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几句话:“皇兄,你若还有一丝为大宋社稷着想的念头,就应该知道怎么做,如若不然,这大宋天下倾刻间就非你所有。”
赵构握着信的手微微颤抖。
他知道妹妹的意思,这是她的威胁,也是她的警告。
他知道自己的选择不多,要么听她的话将那些下狱的将领释放,要么就和她硬抗到底。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心中明白,这个决定可能会改变他的命运。
但他也明白,无论选择哪条路,他都无法再回头,对赵璎珞示弱,那更加无法管束天下臣民,倒不如和她硬抗!
“来人!”赵构猛地睁开眼睛,大声喝道,“将那个信使给我带进来!”
不久后,信使被带进了书房。
他跪在赵构面前,头埋得低低的。
“你知道你来自何处,所为何事吗?”赵构冷冷地问。
“回官家,小人,受……公主殿下之命前来送信。”信使的声音有些颤抖。
赵构怒斥道,“你回去告诉她,让她好自为之。若她一意孤行,非要觊觎朕的天下,休怪朕无情。”
信使的头更低了,“小人一定将官家的话带回。”
“将这个信使杖责二十,然后逐出临安。”赵构冷冷地下令,“告诉赵璎珞,要想保全韩世忠的妻小,就速速退兵。”
侍卫领命将信使带出去后,赵构坐在书案前,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的决定可能会让自己后悔,但他更相信如果任凭这个妹妹嚣张下去,天下早晚是她的。
在临安城的另一边,被逐出城的信使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路上。
他的背疼痛难忍,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受刑。
但他没有停下脚步,他知道自己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信使回到寿州之后,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向赵璎珞讲了一遍。
她见这个油盐不进的皇兄居然拿自己的信使出气,忍不住嘲笑道,“我这个皇兄对金人处处示弱,对我倒还挺强硬。”
老将宗泽叹了口气,“如今官家不妥协,殿下又放当如何做?”
赵璎珞秀眉一挑,“既然他不肯服软,那就继续打下去!直到他服软为止。”
李纲眉头微皱,抬头说道,“如今韩世忠因为其妻为人质,无法继续进攻,单靠我们这一路,要想给朝廷足够的压力,恐怕还差点火候。”
“确实!既然韩世忠受制于人,那我们将制约他的因素去掉不就成了?”
宗泽有些好奇,“殿下的意思是?”
“我将去扬州一趟,寿州的大小军务一切就拜托宗老将军了。”
老将宗泽的眼神闪烁,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问为什么将大军交给他掌管。
他只是默默地点点头,接过帅印,“老夫定然不负殿下所托。”
将大军交给宗泽之后,赵璎珞星夜赶路,终于在十天后抵达了扬州城外。
扬州城外的韩世忠大营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