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穿一袭青衫,面容清秀,看上去颇为斯文。
赵璎珞见状,快步上前拦住了他,微笑着说道:“这位郎君,请留步。”那青年书生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赵璎珞,不解地问道:“你是?”
赵璎珞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在下只是路过此地,见郎君一表人才,忍不住想要请教一二。”
说着,她指了指春芳苑,“公子为何不去参加科考,却选择来这里呢?”
那青年书生听了赵璎珞的话,先是一愣,然后神秘地笑了笑:“这位兄台有所不知,来这春芳苑,可比参加科考要容易得官多了。”
赵璎珞闻言心中一动,她知道这家青楼背后肯定有什么猫腻,但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地说道:“哦?此话怎讲?”
那青年书生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注意他们后,才低声说道:“这春芳苑的幕后老板手眼通天,据说与朝廷中的某位大员有着密切的关系。只要你能出得起价钱,他就能帮你买到官职。”
说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渴望。
赵璎珞听了这番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她没想到在这繁华的京城之中,竟然还有如此龌龊的交易存在。
这不仅是对科举制度的侮辱,更是对那些辛勤求学、渴望通过科举改变命运的学子的不公。
赵璎珞得知那青年书生的目的后,心中虽然大怒,但面上却丝毫不露痕迹。她决定亲自深入虎穴,一探究竟。
于是,她吩咐夏荷留在外面等候,自己则与文博渊一同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春芳苑。
刚一进门,老鸨子就迎了上来。她一身艳丽的衣裳,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却仍难掩岁月的痕迹。
她喜笑颜开地打量着赵璎珞和文博渊,开口问道:“二位公子,是来寻欢作乐找姑娘的,还是来求功名戴乌纱的?”
赵璎珞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戴乌纱”的含义。
她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好奇的样子,问道:“哦?戴乌纱是什么意思?”
老鸨子见她感兴趣,顿时来了精神,解释道:“戴乌纱嘛,自然就是求功名的意思。咱们春芳苑可是个宝地,不仅能让你享受到温柔乡,还能帮你走上仕途。要是公子有意,不妨去二楼瞧瞧。”
赵璎珞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二楼看看吧。”说着,她示意文博渊掏钱。文博渊立刻从怀中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了老鸨子。
老鸨子接过银子,眼睛顿时一亮。她连忙招呼手下的小厮:“快,带二位公子去二楼!”说完,她转身离去,继续招呼其他客人。
在一名小厮的带领下,赵璎珞和文博渊来到了二楼。这里与一楼截然不同,少了些喧嚣与浮华,多了份宁静与神秘。
一间间雅致的房间分布在走廊两侧,门上都挂着精致的珠帘,让人不禁好奇里面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小厮将他们带到了一间房门前,恭敬地说道:“二位公子,请。”说完,他退了下去。
赵璎珞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只
见房间里布置得十分雅致,墙上挂着名人字画,桌上摆着精美的茶具。
一位中年男子正坐在桌旁品茶,他一身锦衣华服,气度不凡。看到赵璎珞和文博渊进来,他放下茶杯,微笑着站了起来。
“二位公子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中年男子拱手说道。
赵璎珞也拱手还礼:“不敢当不敢当。我们只是听闻春芳苑有求功名之捷径,特来一试。”她故意将“捷径”二字咬得极重,意在试探对方。
中年男子闻言哈哈大笑:“公子果然是个明白人。不错,咱们春芳苑确实有求功名之捷径。只要公子肯出银子,我保证让你戴上乌纱帽。”
说着,他走到墙边,指着上面的一幅字画说道,“看到这幅画了吗?这可是当今公主殿下御笔亲题的‘金榜题名’,寓意着只要来到咱们春芳苑,就能金榜题名、飞黄腾达。”
赵璎珞看着那金碧辉煌的“金榜题名”四个大字,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啼笑皆非之感。
这分明是她的笔迹,曾几何时,她亲手书写下这四个字,旨在激励学子们勤奋苦读,争取功名。
然而如今,这四个字却被这些利欲熏心之人拿来作为炫耀和卖官的资本,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
她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气,转而向那中年男子问道:“不知这戴乌纱的价格是如何定的?若是想要一举成名,又需花费多少银子?”
那中年男子闻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穿了赵璎珞的急切与渴望。
他慢悠悠地伸出五个手指头,说道:“若是公子想要包文科全过,需得五千两银子。若要包中进士,那便是一万两银子。当然,若是公子志向远大,想要直接谋个一官半职,那价格自然就又不同了。比如说,一个五品官,那便需要五万两银子。”
赵璎珞闻言,不禁冷笑连连。她实在是佩服这些人的胃口和贪婪,竟然能够将科举考试和官职明码标价,公然售卖。
这不仅仅是对科举制度的侮辱,更是对整个朝廷和官场的亵渎。
然而,赵璎珞并未立刻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