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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毁誉相随(2 / 3)

”杨安玄戏谑地看着硬撑的何长盛,一字一顿地吐出“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啪哒”,何长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楼内先是一寂,随即暴发出鼎沸地赞叹声。

“绝妙好诗,天纵之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深得我心”、“玄公子今日连作三诗,可为千古佳话”,再没有人怀疑这三首诗不是杨安玄所作。

阴敦看向杨安玄,那熟悉的淡淡笑意再次浮现。宠辱不惊、淡然名利,笑容蓄意着什么并不重要,阴敦知道这个少年人必定会大放光彩,自己能与之为友受益无穷。

杨佺期笑容满面,诗是安玄自己所做还是买来的已不重要,捋须大笑道:“哈哈哈。玄儿,做得好。咱们走。”

何长盛等人不过是死狗,就算不对付他们,他们也再无立足之地。至于背后之人是谁,杨佺期心中清楚,多半是陈深,等抓到何长盛等人的把柄,自己再来对付他。

回到府衙,杨佺期兴奋不减,得知诗作是杨安玄自己所作,更是好生夸赞了几句。

没想到三弟的诗写的如此好,杨安深面带笑容,与有荣焉。

杨安远表情复杂地看着杨安玄,凭借凤凰楼上的三首诗,又有郗刺史相助,老三定品多半要超过自己。这个原本不放心上的三弟,已经成了自己接掌杨家族军最大的碍障。

杨佺期回到后宅,眉飞色舞地向夫人袁氏讲起凤凰楼上杨安玄连作三首好诗之事。

袁氏听到儿子露脸,欣喜地道:“玄儿自小聪慧,文武双全,定能光大门楣,重振家声。”

“哈哈,不错。今年定品,玄儿很有可能定在四品以上。”杨佺期捋着胡须,喜气洋洋地道。

袁氏白了一眼杨佺期,酸声道:“你以前听信董氏的谗言,对玄儿动辄喝斥,现在玄儿替你赢得脸面,你当奖赏于他。”

杨佺期尴尬地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杨湫在一旁转动着小脑瓜,三哥今天得了彩头,等会去找他,让他带自己上街买东西,过年街上的商铺多了许多好吃的好玩的。大哥上次买的糖人被自己吃掉了,这次让三哥给自己买小老鼠、小猪,还有小牛。

别院,董氏住处。

董氏跪在佛龛前,尖尖的指甲陷入毡席之中,低低的声音不知在说着什么。

杨漓坐在窗前,落寂地看着窗外。哥哥来过后,娘便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平歇。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不好吗,为什么非要你争我夺。

低下头,拿起案几上的绣件,不一会杨漓便沉下心,专心地绣起绢上的梅花。

…………

“咣”,青瓷杯摔在地上,四散飞溅。陈深气急败坏地在屋中走来走去,吴绍之和郭灼忧心忡忡地坐在一旁。

重新坐回席上,看到案几上残了一杯的茶器,陈深不禁肉痛。这组茶具是他托大兄购来,一两瓷一两金,足足花了六两黄金。

想起杨安玄所作的三首诗,陈深生出无力感,动用了昔日情分,又许诺出好处,落了这样一个结果,不是自己不用心,实是这个杨家老三过于妖孽了。

事已至此,陈深只好强打精神盘算。

出面的是何长盛等三人,只要他们不说出自己,就算杨佺期心知肚明又如何。杨家虽然名望大,但实际上不见得比得上我陈家,没有凭据杨佺期只能暗中报复,自己小心应付便是。

看了一眼噤若寒蝉般的吴绍之和郭灼,陈深心想这两个人不能留在新野,万一他们露了口风被杨佺期拿住把柄,那自己就麻烦了。

唤入管家轻声交待,片刻功夫两名侍女捧着两个托盘放在吴绍之、郭灼面前,盘内堆着五千钱。

陈深从案上取出信,道:“出了这样的事两位在新野怕是呆不下去了,我已给大兄写了信,两位即刻动身前往扬州吧,到了义兴郡我兄长自会替两位安排。这五千钱,是我送与两位的盘缠。两位切切不可多留,明日之内必须动身,迟则生变。”

吴绍之和郭灼苦着脸,取了信拿了钱,告辞而出。两人约好明日巳初在南门处会合,一同前往扬州。

陈深捻着胡须沉思,直到侍女入内点燃灯火才惊觉天色已暗。

族弟陈重蹑手蹑脚地走近,低声禀道:“三哥,何府门前挂起了白幡,何老爷子没了。”

陈深族中排序第三,义兴郡郡守陈辉最大,陈重排在第七,陈海排在十一,族中琐事多由陈重出面打理。

陈深坐直身子,问道:“你看仔细了。”

“是。报信的人看得真切,还问过何府的仆人。”

陈深以手拍席,笑道:“好,死得好。”

何长盛一死,陈深感觉勒在脖上的绳索松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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