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林儿一家随老夫留在堂邑,也算开枝散叶了。” 杨林是杨明的次子,未在军中也未入仕途,只在族中帮附做事。 杨明心中清楚,自己留在堂邑,族中肯定要出资买宅买地,加上面馆分红,估计安玄还要将制面的秘法告知,光是这秘法就值得自家留下。 杨良、杨才都十分羡慕,不过杨明是杨安玄的亲叔爷,自家两人毕竟隔了一层,不好相争。 杨良叹道:“愚比明弟还大一岁,明弟想安定下来,愚也不想再奔走了。叶落归根,愚想回到弘农终老了。” 杨才插口道:“朝庭让佺期养病,怕是短时间内难以起复,两百族兵一时也用不上了,广侄在淮南,正需用人,老夫想带了族兵和愿意离开的族人前往淮南。” 杨佺期心中酸楚,自己致仕杨家便散了,养老的养老,离开的离开,树倒猢狲散。 杨安玄心中恼火,道:“朝庭让父亲致仕养病,是为了安抚王家,旨意对父亲嘉许,可见天子对父亲仍寄厚望。如今北边战事纷乱,朝中缺少勇将,一旦有变,朝庭会立即征诏父亲。杨家以武立身,父亲手中若无族兵相帮,岂不是虎失爪牙。” 杨良点头道:“不错,杨广处已有二百族兵,这两百族兵应由佺期保留。现在四境不宁,佺期可趁此机训练一批新军。” 杨才叫道:“佺期已非官身,练军的钱从何而来?” 杨良不作声,族中资产有限,要保障族人日常所需,确实拿不出多少钱来练军。 杨安玄见在座的族人神色各异,心知人心散易聚难,道:“愚猜父亲年许便会起复,届时朝庭为安抚父亲,肯定要授以更高的官职。” “喔,何以见得?”杨明眼神发亮,道:“安玄你素来机智,说与众人听听。” “是啊,安玄是吾家千里驹”、“安玄侄儿能文能武,杨家重振就在他身上了”…… “原因有三”,杨安玄侃侃言道:“其一,方才已经说过,国需良将,杨家军骁勇善战,天下知名;其二,是天子心思。” 杨安玄语气略顿,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道:“天子有意抑制门阀权势,从此次选任东宫侍读便可看出,琅琊王家、太原王家,还有郗家、庾家、桓家、袁家都落了空,而陈郡谢家因为天子欲招谢混为婿,才被选中。” 杨良连连点头,道:“安玄是说天子有用杨家来制衡王谢等门阀之意吗?若果如安玄所说,我杨家重兴指日可待了。” 杨才不满地嘀咕道:“也只是猜测,谁知是不是真。其三呢?” 杨安玄瞅了杨才一眼,这个叔爷一心只为自家打算,根本没有同舟共济之心,这样的人留在族中早晚会成为害群之马。 表面不动声色,杨安玄继续道:“其三便是,相比父亲在洛阳任河南太守,朝中没有任何臂助,如今已不相同。给事黄门侍郎阴友齐、中书侍郎徐邈,他们在关键时候都能向天子谏言。” “还有尔师临湘侯、国子博士车胤,甚至还有会稽王”,杨良笑道:“安玄入京一年多,不仅自身成了六品东宫侍读,难得还结识了不少京中权贵,后生可畏,杨家后继有人啊。” 杨佺期听着杨安玄侃侃而谈而谈,心中百味陈杂,既有吾家有儿可继家业的欣慰,又有年华逝去吾身已老的感慨。 伸手托须,胡须依旧黝黑油亮,杨佺期眼中闪过精芒,想起父亲六十多岁仍率军在沙场杀敌,自己最少还能争战二十年,不说成为宰辅,至少也要做个刺史,墓志铭上才不让先人蒙羞。 杨才冷笑道:“佺期未致仕这些人或许会帮些忙,如今这些人恐怕明哲保身,顾不上杨家了。” 看到不少人点头,杨安玄心生怒火,杨才这个脓头挤掉才好。 杨安玄笑道:“人各有志,九叔爷想投奔太守无可厚非,族中有人想前去尽管同去。都是自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杨字来。” 杨才冲着杨佺期嘿嘿笑道:“佺期,此事安玄可能替你做主?” 杨佺期对杨安玄自做主张有些不快,此时只能力撑儿子,道:“安玄说的不错,九叔前去淮南尽管前去,族中若有人想去某也不拦着。” “好”,杨才眉开眼笑起来,只要杨佺期开了口,他自信至少能拉走一半人。有百余族军傍身,到了杨广处应该能替鹏儿要个出身。 “九叔,你准备去淮南,那杨谦在京中面馆的差使可得让出来。” 这话有如冷水浇头,杨才跳脚叫道:“凭什么,杨谦是杨氏族人,他已和老夫分家,老夫去淮南他会仍留在京中。” “九叔真会算计,这里里外外的好处都占了。” 嘲讽争执吵闹声响起,杨明和杨良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出无奈,杨家虽是名门大族,但多几次这样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