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高举起手中弓代替军令,身后三百骑射水如同洪流倾泻般奔涌而出, “弓箭手预备”,嘶吼声响起,圆阵内弓箭手弯弓以待,朝向奔涌而来的雍州轻骑。 然而,雍州轻骑在八十步处开始围着圆阵绕行,俞飞朝着圆阵射出第一箭。 箭撕破虚空发出死亡的尖啸,从立盾上方落入圆阵之中,痛哼声响起,一名持枪的士兵肩头中箭。 紧接着,雍州轻骑纷纷弯弓朝阵中射箭,外沿的盾牌上“笃笃”声不断,半数箭只越过盾墙朝阵中飞来。 圆阵内迅速地斜撑一片木盾墙,箭落在盾牌上直透而入,手被利箭穿透,持盾人惨叫倒地。 还有的箭只从盾牌的缝隙中挤入,不断有人中箭倒地,阵内盾墙很快变得七零八落。 冯该麾下的弓箭手还击,黑压压的箭只将阴沉沉的天染得越发森冷,只是箭只绝大多数落在了空处。 相比雍州轻骑骑在马上,高出近丈,而且还能借助马力,圆阵内的箭手射出的箭程难免不如。 冯该身边布满亲卫,手持圆盾替他遮挡乱箭,看到雍州军的箭只居然能穿透盾牌,冯该心中越发沉重,道:“取一块带箭的盾牌过来。” 有将士将一块带血的盾牌呈上,上面插着五根利箭,三根透盾面深入半尺余。 冯该伸手拔下一只箭,用手试了箭头的锋锐,然后用力朝盾面刺去。 军中所用的盾牌分为几种,最外一层是长盾,长椭圆状,高与人齐,可立于地,有铁制也有木制,木制盾牌外蒙皮革,十分坚固,可以抵御箭只齐射。 内圈的盾牌多为圆盾和小盾,木制、竹制、藤制都有,外蒙牛皮,径两尺左右,更为轻便。 冯该手中的圆盾松木所制,寸许厚,外蒙着牛皮,十分坚固。箭头刺上去,轻松地扎破牛皮,入木三分。 旁边的亲卫惊呼道:“好利的箭。” 冯该让亲卫抽出一根自家的箭,同样的力气朝盾面扎去,仅在牛皮上留下一点浅浅的印迹。 惨呼声此起彼伏,箭雨如乌云盖顶,压得冯该喘不过气来,他征战数十年,还从未见过如此锋利的刀箭。 眼见得麾下儿郎被雍州骑射军小口小口地残食,冯该亦感无计可施,大概只能等到雍州军的弓箭用完吧。 一只冷箭“嗖”地飞来,身旁亲卫忙举盾护住冯该。“笃”的一声,箭只透盾而过,差点伤到持盾的手。 “冯将军,敌势凶狠,困守不是办法,还是暂退回营中吧。”行军司马汪飞缩在盾牌之后,建议道。 冯该看着百余步外逞威的雍州轻骑,略加思索道:“让大营派出援军。” 从当阳出征,冯该率轻骑四千,步卒六千,留两千兵马驻守当阳。此次出战战场上有轻骑两千,步卒三千,军营中尚留有一半麾下。 冯该判断雍州军只是试探,因为杨安玄只率两千轻骑出战,肯定没想皆全功于一役。 看着被压制挨打的儿郎们,冯该并不气馁,此生征战百余场,有胜有负,只要笑到最后就好。 雍州军的快刀利箭难以抵挡,与其对攻不利,自己要调整布署,据营而守,甚至退守当阳。 杨安玄四面皆敌,以一州之域对抗朝庭,时间拖得越长于他越不利。 号角起划破长空,军营守将听到主将求援,立时将两千轻骑全部派出,一千五百步卒从营门处鱼贯而出。 杨安玄听到敌军的号角声,笑道:“冯该想撤了。众将士,绕过冯该圆阵,一鼓作气直击出营的援军。” 战场与冯该军营相隔近三里,营中兵将通过号角声、旗帜挥舞等信号了解战况,但毕竟相隔了一段距离,对战况不是十分清楚。 雍州轻骑一分为二,从左右绕过冯该所布的圆阵,朝大营方向袭去。 冯该没料到杨安玄居然敢冒险出击,当即下令道:“圆阵向大营移动,夹击雍州军。” 杨安玄策马狂奔,耳边风声呼啸,他知道此战能否胜利就看自己能否在冯该大军合围之前将援军击溃。 四百骑射手一分为二,最先发威的便是他们。“嗤嗤”的箭声裂空而过,出营的轻骑立时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失去主人的战马四散奔逃,将排列出营的步卒冲乱,场面混乱不堪。 冯该心急如焚,喝令道:“让轻骑截住雍州轻骑,不计代价。” 低沉的号角传递着军令,剩下的轻骑乱纷纷地朝雍州轻骑杀去。 杨安玄手中马槊将一名骑将挑落,侧身让开砍来的钢刀,长槊再刺。对手急忙策马避让,空出前行道路。 策马挥槊,杨安玄一路厮杀,不远处孟龙符策马而来,雍州的两队轻骑交夹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