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道:“犬子来信亦常提及王爷仁德,得知王爷平安返京不胜欢喜。” ………… 刘毅虽然刚猛果敢,但为人刚愎自用,骄纵跋扈,不难对付;孟昶、诸葛长明更不放在刘裕心上,刘裕转过头朝北望去,那是襄阳的方向,真正让他心有忌惮的唯有雍州杨安玄。 司马德文笑道:“孤收到阴敦的来信和送来的礼物,他有心了。” 司马德文抓起放在席上的麈尾把玩,徐徐语道:“杨刺史做过东宫侍读,是天子近臣,与孤亦算亲近,只是后来率军救援洛阳,便再未见过。孤听卿说过,桓玄兵败时杨刺史曾率军前来营救天子,只是未曾遇上,只救下太后、皇后等人。” 阴友齐继续道:“臣窃以为犬子在汝南对王爷的助力会更大一些。” 相比刘裕,谢混更为看好刘毅。刘裕掌权以来,重用寒士,对门阀士族多有抑制,谢家子弟并未得到重用,自己升任中书令是天子返京后的任命。 此次请刘毅前来赴宴,谢混亦有让族中子弟前往豫州之意,王谢虽是顶级门阀,但族中子弟众多,能多几人出仕总是好事。 坐于主席的谢混笑道:“过段时日,希乐兄便要持节前往历阳,愚敬希乐一杯,愿此去早日荡平桓氏余孽,廓清宇内。” 阴友齐心知,司马德文只是句空话,刘裕等人掌控朝堂,朝廷封赏岂能任由他意,刘裕绝不愿看到杨安玄与他平起平坐。 “哦,卿是说阴敦能替孤拉拢杨刺史吗?”司马德文身子前倾,目光灼灼地注视着阴友齐。 刘裕无奈地摇摇头,放下心事,跟着檀韶往舱中行去。 刘毅朗声笑道:“多谢中书令盛情款待,桓氏余孽不过是苟延残喘、覆手可灭,何足挂齿。” 乌衣巷,谢府园,望春楼。楼高三丈,红柱青瓦,四面开窗,高楼上宾朋满座,中书令谢混宴请左将军、豫州刺史刘毅。 司马德文尚不知此事,连忙发声细问,阴友齐把经过讲述了一遍,司马德文连声感叹道:“杨卿,真忠臣也。” 阴友齐道:“杨刺史急着救驾,当时只带了两条船百余人南下,救走太后之后,杨安玄又继续带人前往江陵救驾,只是晚了一步,被桓振贼子先行占据江陵。杨安玄潜入江陵城中梭巡多日,找不到机会才不得已离开。” 阴友齐笑道:“王爷慧眼识人,知人善用,杨安玄定会竭诚报效王爷。” 众人纷纷叫好,刘毅转身拿起案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谢灵运看着举止豪迈的刘毅,脑中想起鸡笼山上迎风傲立的杨安玄来,那句“铁马冰河入梦来”有如金石作响,比起刘毅的诗强出太多。 对于刘毅的举动刘裕心知肚明,当初京口起事诸人之中,檀凭之身死,刘道规、何无忌、魏咏之三人与自己同心同德;刘毅不甘已下,一心想取己而代;孟昶想着做晋室忠臣,与自己渐行渐远;至于诸葛长民,品行不端,对魏咏之居于其上颇有怨言,恐怕将来也要生变。 大司马司马德文和太保司马遵见刘裕心意已决,才以天子名义下诏准许刘裕回归京口,让祠部设酒为其饯行。 阴友齐微愣,京中风云莫测之地,立于朝堂之上看似荣华富贵,其实连天子在内都不过是提线傀儡,朝不保夕,他怎肯让长子前来。 “京中虽好,却是风云激荡之地,一不小心便可能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有王谧、孔靖和道和(刘穆之)等人在,愚抽身于外,反可从容布置。”在檀韶面前刘裕没有隐瞒心思,道:“万一有变,京口与建康之间不过二百里,两日之内便可率军到达,料也无妨。” 檀韶年幼丧父,兄弟五人皆由堂叔檀凭之养大。檀凭之在罗落桥死于皇甫敷之手,刘裕将檀凭之所统的兵马交与檀家子弟统领,檀韶成为刘裕府中参军。 远远就看到齐云高塔,杨安玄策马从塔下奔过,在太守府门前跳下马,有小吏奔出牵马。举步朝太守府行去,杨安远得知三弟到来,忙带人迎了出来。兄弟俩闲话几句,杨安玄先到内宅拜见了董氏,又抱了抱侄儿,把带来的礼物送上。 杨漓得知三哥到来,和夫婿殷本之匆匆带了孩子前来相见,董氏亲自下厨准备了饭菜,一家人边吃边聊。 看着董氏殷勤替自己布菜,杨安远频频举杯相劝,一旁杨漓小声地唠叨着殷本之,两个小孩吵闹,杨安玄想起自己妻儿老小,或许这才是圆满的人生。 举杯与杨安远和殷本之一饮而尽,今夜当尽一醉。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