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钱磊道。 钱磊点点头,此次突袭涢口,携带的补给只够一月之需,虽然江中多有鱼虾,但终不能当成口粮。 鸣镝声从身后密集响起,“敌袭”的吼声响起,二十余丈外,无数船影冲破薄雾现身。 司马德文潸然落泪,晋室的气数其实在桓玄篡位时便已尽了,当初桓玄兵败带着自己和兄长逃出建康,今天刘裕北征带走了自己,晋室早已名存实亡,只是不知将来自己的命运如何? 曾安看到司马德文落泪,轻叹一声道:“王爷不必伤怀,雍公为人宽仁,王爷与雍公是姻亲,将来可托弊于雍公,定能安然无恙。” 门外再度响起禇秀之的声音,“王爷,臣请觐见。” 钱磊笑道:“五千斤火药不多,要用到关键处,若是破涢口水寨时便用光,那如何对付王仲德。” 司马德文哀叹道:“孤若能前往襄阳,相信雍公会善待孤,可是宋公怎么可能放孤前去襄阳?但愿茂英将来能脱离苦海,平安喜乐。” 钱磊见簇拥在一处的涢口水师船只要四散分开,大声传令道:“唧火筒喷射。” 钱磊肃容道:“据线报,虞丘进涢口水师有六千人,而且夏口、曲陵大军在两个时辰内可以前来支援,我军仅有六千,兵力比之不足,只宜速战速决。” 司马德文贵为琅琊王,身边遍布刘裕的眼线,形同被软禁一般。曾安是杨安玄摆在明面上的人,沈田子自然派出军情司的人加以监视,可是亦不能限制曾安的行动。 屋内酒气熏人,司马德文满面通红,曾安知道这位王爷又在借酒浇愁,心中暗叹,生于帝王之家享受荣华富贵,亦有许多风险磨难,尤其是末代宗室,等刘裕篡位之时,便是司马氏命丧之时。 虞丘进的战舰即将进入水寨,听到鸣镝声立刻从船艏朝船尾处奔过去。边跑虞丘进边吼道:“船舰散开,迎敌。” 钱磊想得很清楚,主公交待他见机行事,利用水师行动便捷的优势撬动王仲德的布署,牵动其大军追击,在行动中歼灭其军。 曾安走到哪里都有军情司的人跟随,但却阻止不了他呼朋唤友,酒席交谈间很容易便能探听到想要的消息,沈田子总不能将与他交往的人都抓起来。 杨安玄在给钱磊的信中交待,王仲德是沙场宿将,其麾下沈田子、虞丘进等人都是百战骁将,要想取胜不易,所以要见机行事,以稳求进,不必操之过急。 曾安心知肚明,刘裕此次从雍公手中夺取了不少地盘,肯定会指使刘穆之、傅亮等人为其加官进爵,说不定图谋加九锡。 根据《礼记》所记,九锡是九种器物,其一金车大辂和兵车戎辂,以玄牡二驷(黑马八匹)拉车;其二衮冕之服、赤舄(音系,鞋)一双;其三乐悬(1),可以乐悬之制摆放钟磬等乐器;其四朱户,即红漆大门;其五纳陛,即登殿时的特殊通道;其六虎贲,即三百亲卫;其七弓矢,不是一般的弓矢,彤弓矢百、玄弓矢千;其八斧钺,彰示执掌军权;其九秬鬯(音巨唱),供祭礼用的香酒,由罕见的黑黍和郁金草酿成。 司马德文冷声道:“宋公让愚回京城,并让傅亮陪同,怕是有所图谋吧。” ………… 来到屋外,见禇秀之挺身站在廊外,阶下有两名侍女捧着羹汤站立。 两人还未说上几句,屋外响起禇秀之的声音,“王爷,愚听闻王爷喝多了酒,已命仆从准备了醒酒汤。” 横桑口水面雄阔,湖泊众多,当年诸葛亮就在此设下战场,至今留下虎章岭、诸葛岭、阿斗岭等屯兵之处,足以让数千艘战舰在此交战,雍军百余条船往来灵活,不用担心被刘裕水师拦截。 雍军士气大振,早有准备的将士纷纷朝涢口水师射箭,涢口水师猝不及防,在箭雨中倒下大片。 俞飞不再多说,道:“要尽快接战,我军来到横桑口很快便会被虞丘进探知,拖得越久虞丘进的布置会越严密。” 曾安对着禇秀之揖了一礼,禇秀之拱拱手,皮笑肉不笑地道:“曾内史倒是很得王爷信重,遇事 五月二十六日,琅琊王司马德文在数百兵丁的护送下登上船只,在傅亮的陪伴下南下归京。 五月十八日,钱磊率六千水师,大小船只百余艘顺江而下,五月二十日到达横桑口(今湖北省天门市东南),此处距涢口不过七十余里的路程,至多一个时辰便可到达。 但若是走到 请来俞飞,钱磊指着舆图道:“再往前七十里便是涢口,涢口水师便立寨于此,无论是进攻安陆还是东进夏口,都要先破涢口水寨。” 早已架好的十二架唧筒朝两丈外的船只喷出火药粉末,黑乎乎一片如同乌云盖顶,立时十数只船只被罩住。虞丘进看到喷出的黑雾,立知不妙,转身便跳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