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人确实不多,但许靖州又不是不娶妻,到时,生下三五个,枝叶不就张开了。
秦国是给了寒门往上的通道,但婚嫁,都讲一个门当户对、知根知底。
现在结不了亲,不代表小辈不会看对眼。
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找个时间得把许靖州约出来,喝上一杯,把话说开。
他爹就是蛮横的点,人真不坏,都没用捆牛的绳子。
……
“长枪的威力,许多人只是听说过,还没见过。”
“牌九,你去安排,明日在马球场,朕亲自射靶。”杨束开口道。
牌九正要退下,侍卫进来了。
“皇上,户部尚书和吏部侍郎求见。”
杨束脸上的笑立马消散了,“朕还有一大堆的政务没处理,哪有闲工夫见他们,赶走。”
“圣旨都下了,还不消停,是要朕把他们关去暗牢?”
偏殿外,江山川和吏部侍郎看着侍卫离开的身影,眉心都拧了起来。
“皇上开始独断了,这不是好事。”吏部侍郎出声。
江山川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杨束的演技,他是知道的,骗起人来,你很难辨出真假。
因此,江山川吃不准,杨束是真独断了,还是为了迷惑谁?
要是假的,这骂的太狠,很影响君臣感情啊。
谢太师病的不是时候,他头铁,一定会猛猛冲。
“先回去吧。”江山川对吏部侍郎道。
“也不知道皇后娘娘什么时候能坐稳胎,已经许久没看到她了。”吏部侍郎叹气。
江山川瞟他,这家伙现在是度日如年,恨不得今晚皇后娘娘就生了。
和吏部侍郎同样想法的,不在少数,皇上威严起来的时候,气场是真的吓人,在他面前进谏,极需要勇气。
皇后娘娘相较皇上,就温和多了,同不同意另说,至少她会听你说完。
而不是让你有多远滚多远。
……
杨束拿长枪射靶的消息一传出去,会宁就沸腾了,当天天还没亮,马球场就围满了人。
“公子,挤不进去啊!”
青萝在人群外,挤红了脸,也没能前进一步。
“这人也太多了……”
少年看着望不到边的人头,嘴张了又张。
“公子,咱要不就不看了?”
少年合上嘴,卷起袖子,“青萝,使使劲,我们肯定能挤进去!”
“啊?”青萝一脸绝望。
“观马楼十两一位!十两一位!”
“哎哟,我的屁股!”青萝痛叫一声。
少年立马钻出来,把青萝从地上拉起。
“伤着没有?”
“公子,真的非看不可吗?”青萝可怜巴巴的望着少年。
少年理了理乱了的头发,她出来的那道缝隙,已经被堵死了。
再想进去,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公子,去观马楼吗?保管你能看的清清楚楚,位置有限,需赶紧交银子。”
獐头小眼的男人凑过来,热情道。
少年扫视他,问了句,“多少银子?”
“不多,就十两。”
“十两?!”青萝惊叫,“十两还不多!你怎么不去抢!”
“长枪是何等稀罕的东西,一生都不定能瞧见一次,更别提是皇上亲自射靶,十两银子哪里贵了。”男人不高兴道。
“奸商!”
“公子,我们走,才不花这个冤枉钱。”青萝哼了声,去拉少年。
少年没动,而是看着男人,因周围嘈杂,她放声喊:“观马楼真能看清楚?”
男人给他指了指离马球场仅百米的三层高楼,“站在那上面,肯定能看清。”
“二楼十两,三楼包厢二百两。”男人紧紧盯着少年,视线在她腰间的钱袋停不停。
“二百两,我要三楼包厢。”少年收回视线,吐字。
“公子!”青萝眼珠子瞪大了,那可是二百两!不是两百张饼!
“带路吧。”少年对男人道。
“二百两?”男人伸出两根手指确认,满脸的笑容。
“不想赚?”
“公子这边请!”男人语气热烈。
……
杨束目光远眺,眉心蹙紧,他知道会有人围观,但没想到来这么多。
“牌九,让侍卫维持好秩序,拉绳子,一定要让他们有间隔。”
这么多人一旦发生踩踏,死伤不是手指能算得清的。
牌九不敢耽搁,立马去办。
“皇上,太师来了。”侍卫走向杨束,禀道。
杨束抬眼,“他不是病了?”
“看气色,确实不太好,是坐在藤椅上,被人抬来的。”
杨束揉太阳穴,“去泡壶龙井。”
“皇上。”
谢太师手撑着藤椅,想站起来,枯瘦的手抖个不停。
杨束扶他坐好,“太师是来劝朕的?”
“皇上,臣知道你是个有谋算的,但长枪关乎社稷,臣不敢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谢太师尽力稳着声调,但剧烈的喘气声,可见他的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