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大人,小气了啊,就不能整点好酒?” 杨束放下酒杯,直摇头。 “比不得定国王府有钱。”瞿元中夹了一筷子鱼放碗里,面无表情。 杨束觑他,“瞿大人,自愿给的东西,我这里是不还的。” 瞿元中嘴巴动了动,放下筷子。 “我承认我相貌好,但你这样盯着,让人怪害怕的。”杨束往后缩了缩。 “除了二皇子,还有谁?” 杨束抬了抬眼,随口道:“熙王。” 瞿元中拧眉,“熙王?” “嗯。”杨束扒饭,吃的有滋有味。 “你这是拉拢人的态度?”瞿元中沉了脸。 杨束喝了口汤,慢条斯理擦嘴,“我咋了,你问的,我不是答了?” “瞿大人的下属,汇报事情可能很细致,但我跟瞿大人,不存在上下级。” “我是想跟你谈正事,不是长辈晚辈之间的聊天。” “你没把我放一个层面,就不能指望我对你全盘托出。” “谁知道你是不是心思叵测。”杨束扫视瞿元中,一副你不是个好人的表情。 瞿元中腮帮子微紧。 “瞿大人,冷静,传闻有误,我挺能打的。”杨束提醒他。 “瞿大人,感谢招待,回头我请。”杨束站起身,端正的行了一礼,向瞿元中告别。 瞿元中抿紧嘴角,手拍在桌子上,碗筷震动,声音脆响。 杨束没回头,迈着大步离开。 “世子。”方壮跟上去。 “这两天吃的太油腻了,晚上清淡点,小葱豆腐就不错。”杨束边走边开口。 “还得待下去啊。”方壮垂了头,“世子,别同他客气了,我看就是皮痒的。” 杨束右眉挑起,“方壮,你比我还嚣张啊,这可是淮南。” 杨束给了方壮一个脑瓜子,“你不想活,别拉上我,本世子可是即将当爹的人。” …… 偏厅,瞿元中抿着酒。 “大人,你要心里不痛快,我把人抓过来,狠狠教训一顿。”亲卫肃声道。 瞿元中抬起眸,“教训?拿什么教训?” “淮南才多少驻军,杨束的态度,你还没看明白?他不是非我不可,此次亲自来,只是展示诚意。” “那小子,傲着呢。” “不仅傲,洞察力也惊人,最让我吃惊的,是他牢牢掌控着主动权。” “明明是我的地盘,可我在他这里,半点便宜没占到。” “来的这几天,他该吃就吃,你从他脸上,根本瞧不出他心里的想法。” “年轻不大,城府却极深。” “看着什么都没做,可该给我看的,他都让我看了。” “此子,不光能撑起定国王府,甚至会超过杨廉。”瞿元中眸子深了深,“他的脖子上,可没有绳子套着。” “大人,你是不是太高看他了?”亲卫被瞿元中的话惊道,大人可从没对人有过这么高的评价。 “你在他这个年纪,面对我,做得到游刃有余,谈笑自如?” 亲卫不说话了,别说杨束那个年纪,就是现在,他也不敢直视瞿元中。 “不冒进一步,将人的心理抓的死死的。” “妖孽!”瞿元中缓缓吐出两个字。 “如此胆魄、心性,将来必是雄主。” 亲卫瞳孔剧震,“大,大人?” “郭氏若有此等子孙,何愁燕国不壮大。”瞿元中目光远眺,语气幽幽。 终是天命不属皇室。 入夜,瞿元中去了杨束的院子。 看着桌上的豆腐,瞿元中抿了嘴角,“你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杨束给瞿元中盛面条,“瞿大人,我哪知道你会来,按正常思维,你不是该说:你平日就吃这些?” “心酸之下,送我几箱金子。” “你想还挺美。”瞿元中哼了哼。 在椅子上坐下,瞿元中看着杨束,“你就不担心我恼怒之下,把你轰出淮南?” “毕竟这地界,可没人敢在我面前放肆。” 杨束吸溜面条,“我从建安冒着风险过来,不可能不做调查,瞿大人的脾性,是调查的重中之重。” “你我之间,不光是你对我考察,还有我对你。”